薑嫿說了一大堆,她帶著情緒的撇過頭,不去看他,夜色如墨,車窗像是一麵鏡子,上麵映射著裴湛那張深邃的輪廓,他開著車,眼神看著前麵的路,她卻聽到裴湛那輕笑聲,“嗯,我知道了。”
笑?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他這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更加的讓薑嫿火大。
季涼川對裴湛而言,早已經構不成威脅。
回到禦龍灣後,薑嫿氣的從車上下來,裴湛最後不緊不慢的解開安全帶,才下了車跟在她的身後。
徐秋蘭手裡捧著一束處理好的鮮花,花瓶裡的鮮花澆了營養液,能保存很長一段時間,“大小姐,您回來了。”
薑嫿板著臉,站在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徐媽,那塊牌子呢?”
徐媽一下子沒有想起來,“牌子?大小姐說的是什麼牌子?”
最後徐媽才想起來,她看了看薑嫿身後跟著一起回來的裴湛,“那塊牌子,已經放去倉庫了。”見到薑嫿這般模樣回來,徐秋蘭心知肚明,看來是裴姑爺又惹大小姐生氣了。
“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見比先前還要更大的牌子立在家門外,要是見不到,你們所有人的薪水,這個月就不用領了。”
徐秋蘭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裴湛。
裴湛對此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單手抄兜的從薑嫿身邊走過,“無妨,照做就好。”
‘哈’,薑嫿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給氣笑了,“這是我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嗯,裴太太開心就好。”
“我先去洗澡。”
裴湛走進玄關處,脫掉了身上的外套,一旁的傭人接過,他獨自就去了樓上。
就他還裝起來了。
薑嫿一走進門,就見到擺放在桌子上,以及在各個角落裡的鮮花,這些花瓶她以前都沒有見過,還有這從島上帶來的花,不是讓傭人都丟掉了嗎,為什麼還出現在這裡。
薑嫿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冰冷的問:“不是都你們讓你們丟掉嗎?”
徐秋蘭解釋說:“是,裴姑爺吩咐的。大小姐去跟寶兒小姐逛街之後,裴姑爺就用了一下午時間修剪了這些花枝,讓我們用花瓶擺在角落裡。”
一下午?不是在她離開家之後,裴湛就跟宋清然在一起嗎。
他哪來的時間,來做這些事。
“他今天什麼時候出門的?”
徐秋蘭仔細想了想說:“裴姑爺處理這些花,大概是兩個多小時後,就出門了。”
兩個小時?
薑嫿心中算了算時間,也就是說,裴湛跟宋清然也隻待了,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在接到她電話後,裴湛就來了天下第一城。
那通話錄音呢?
故意把他跟宋清然,說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話,全都錄下來給她聽,裴湛不可不能不清楚,她聽了會生氣。
這段時間他做的那些事,薑嫿不是不明白,裴湛廢了這麼大力氣,他也嘗試著討好她,他要真的在背地裡跟宋清然不清不楚,放不下宋清然,忘不掉周絮,他把那些錄音作死的擺放在她麵前,完全就是多餘的。
但是當時薑嫿確實生氣,沒有聽到全部,想到在車上,他笑的那一聲,原來是彆有深意,笑的並不莫名,感覺裴湛這個鄉巴佬,像是在笑她蠢。
薑嫿暗自有些咬牙切齒,怪不得,自己對他說的那番話,他恃無恐,半分不在意…
不過幾分鐘時間,一個傭人抱著巨大的牌子,放在了門口,“大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這個牌子從倉庫裡取出來了。”
薑嫿思緒回過神來,輕飄飄的眼神看了眼,“立好了,就立在顯眼的地方,被風刮跑了,年底扣你五萬獎金。”
“是,大小姐。”
薑嫿性子打小就是這樣,不少傭人都被氣走了一波又一波,後麵還是薑衛國用高薪招聘來的傭人,不然還真是會留不住。
薑衛國從外回來,王啟跟在身後,一眼就見到了,立在門口的牌子:裴湛與狗不得入內。明晃晃的幾個大字,就擺在麵前。
“真是三天兩頭的就吵架,這關係才緩和沒幾天。”薑衛國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薑嫿回到樓上房間,就連房間裡也擺上了,她最喜歡的那束薰衣草花,搭上這花香的精油,房間裡都是薰衣草花香的味道,浴室裡傳來男人淋浴的聲音,薑嫿從床頭拿了一本書,就離開房間。
等到裴湛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睡衣,擦著還未乾的頭發,沒見到房間裡的人,眸光沉沉,看了眼書房,他靠近門打開,也沒有她的身影。
她…去哪了?
裴湛走出房間,見到恰好路過的傭人,聽到動靜,傭人對上裴湛那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裴姑爺。”
“嫿嫿在哪?”
傭人怔了下,“我…我沒有看見大小姐啊!大小姐不是已經回房間了嗎?”
裴湛打了薑嫿的電話,聽見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回到書房裡,裴湛調出了薑嫿的定位,發現她的位置就在禦龍灣,也沒有離開,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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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其他一直在大廳裡的傭人,誰都沒看見薑嫿出去過,但是就是偏偏找不到她。
徐秋蘭就連薑衛國的書房,都過去問了聲,薑衛國語氣也是不急不緩,看著文件,等到徐秋蘭從書房離開後。
薑衛國看向一側的沙發,“再不出去,裴湛都要把禦龍灣給掀了。”
薑嫿整個人平躺在沙發上,手裡舉著一本書,“掀唄,誰讓他這麼有能耐,連徐媽都要看他臉色了。掀了之後,他再去找他的小然就好了。”語氣淡淡的說完,就又翻了一頁書。
“爸爸。”
薑衛國:“嗯?”
“你覺得我聰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