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緊攥著手機,仿若不知疼痛,雙眸赤紅地凝視著他,“你究竟…到底還隱瞞了我多少事?”
“裴湛,你在害怕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都是為我好,你所有的事,從來都不是為了我!你包庇她們一次又一次,這就是你說的愛?你的感情,未免是不是有些太廉價了?”
薑嫿使力將手中的手機,砸向落地窗的玻璃,手機疾速飛出,墜落在地,屏幕瞬間破碎成無數碎片,閃爍了一下光芒,旋即黑屏。
裴湛未再顧及手機,上前緊緊抱住了她,“抱歉,我又惹你生氣了。”
“我說過,我隻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若不想辦婚禮,我們…可以隨時取消,等什麼時候,你願意,我們再重新辦,好不好?”
“薑董那邊我會去說,這事跟你無關。”
比起她的恨,裴湛更怕的是她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被那些事所影響,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甚至威脅到那顆脆弱的心臟,“我會為你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讓你像以前那樣地活著。”
“無論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薑嫿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恨,仿佛要將他吞噬:“為什麼,每一次都是你給我帶來的痛苦。”
“裴湛!我恨你。”
裴湛對她毫無辦法,隻能無奈地妥協:“對不起。”
薑嫿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婚禮…我會舉行下去。”
“但是當爸爸離開人世的那一天,我們就離婚,你也必須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爸爸還在的時候,我希望我們之間,都能像爸爸所期望的那樣,好好在一起。”
裴湛此刻隻希望她能夠冷靜下來,哪怕是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也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裴湛輕輕將她推開,粗糙的掌心,撫摸著她的臉,“當時我從她們手中,拿回來了視頻內容,我並不知道,她們還留有備份,是我的疏忽。”
“不要生氣了,嗯?”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裴湛將姿態放低了下來,說了一句又一句的抱歉,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光看著她,“嫿嫿,我把一切都給了你,除了你,我已經什麼都沒了。”
“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哪怕有天沒有我,我都希望你長命百歲的活下去。”
“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察覺到她漸漸平息下的情緒,裴湛也隻在她的麵前這般卑微…
“裴湛,你真惡心又卑劣!”
“我知道。”裴湛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薑嫿一口用力咬了上去,直到口中嘗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她都死死的沒有鬆口,裴湛即便痛,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徐秋蘭站在房門外,聽到了動靜,應該是兩人吵了架,她怕大小姐會出什麼意外,就趕緊下了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薑衛國。
薑衛國還在用毛筆,一筆一筆的落下,宴請賓客的名單,“裴湛,會哄好她。”
“不用管。”
徐秋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大小姐的脾氣,怕是裴姑爺一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哄好,要不是先生,大小姐跟裴姑爺,也不會在一起這麼長時間。”
“不要小看嫿嫿,人都會變,比起過往,現在的她,已經沉穩了不少。”說著薑衛國笑了聲,“兩人要是真的發生爭吵,樓上不會這麼安靜。”
早就大發雷霆,將房間裡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
不會這麼安靜。
薑嫿從樓上下了來,“爸爸,你做什麼呢?”
“過來看看。”
薑嫿走了過去,就見到爸爸手裡拿著毛筆,一筆一劃寫著字,“爸爸,這些事交給王叔寫就好了。”
“這麼多,你要寫到什麼時候去?”
薑衛國:“爸爸這是開心,當年汪家揮霍了薑氏不少資金,連個像樣的婚禮都舉辦不了,讓你跟裴湛也拖了這麼多年,才能夠辦一個像樣正式的婚禮。”
“這些事爸爸當然要親自來做。”
“看眼名單,還有沒有熟悉的朋友,需要再添上去。”
薑嫿看了眼名單,掃到了白家,她試探的順便問了句,“白夫人也來的話,白芮跟聞虔也會來?”
薑衛國手怔了下,隨即很快的又恢複了正常,但他的異常被薑嫿察覺,紅色字帖上,也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墨點,“到時候爸爸還要給白夫人打個電話問問。”
薑嫿:“除了寶兒之外,我也就隻有這麼兩個朋友了。”
薑衛國:“這麼希望他們來?”
薑嫿:“當然了爸爸,不過沒有空就算了。”
薑衛國思慮過後,還是說:“你的婚禮,爸爸自然都是由你說了算。晚點,我再聯係白家看看。”
“對了,裴湛呢?快用餐了,好讓他下來了。”
提到他的名字,薑嫿扭頭就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他死了。”
薑衛國笑了笑說:“外爺怎麼跟你說的,這段時間忌口業,少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他就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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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到晚上,都沒有下樓用餐,還是薑衛國突然有事找他,薑嫿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樓上上了鎖的書房裡,打開後,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踢了一腳,“起來吧。”
“爸爸找你有事。”
裴湛跪在那本價值幾十萬美金的書籍上,倒也不是薑嫿心疼,而是這厚重燙金的書封頁上都是凹凸不平,材質堅硬,也能夠讓他不太好過。
裴湛後背挺拔跪的筆直,睜開閉著的雙眸,站起來時,整個人又跌了下去,“裴太太,腿麻了。”
薑嫿皺緊了眉頭,“真麻煩。”
她有些嫌棄的上前,單手想將他拉起來,不料她剛伸手,裴湛突然襲擊,將她拽了下去,整個人跌下,撞進了她的懷裡,“你乾什麼!”
“親一下。”
薑嫿抬手的巴掌還沒有打他臉上,就被他迅速給抓住,“不管什麼時候,都保護好自己。”
“你又胡言亂語些什麼!”
“你知道了…給我發消息的那個人是誰?”
裴湛:“不知道,但…遲早有天我會知道。”
薑嫿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你不是無所不能嗎?怎麼…連自己的對手都不知道?”
“你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就算他來挑撥我們的關係,就算我們最後沒有堅持到婚禮那天,我跟你決裂…那也是你活該。”
“你怕他,我可不怕…”
“畢竟…我可沒有損失。”
“你死了,我可以另嫁。”
“薑氏沒就沒了,我不在乎。”
裴湛的唇被咬破了口子,現在傷口血停止,也結了痂,男人拖著她的後背,一下就被他給輕而易舉的抱了起來,“我活著一天,裴太太想要另嫁,怕是沒有敢娶。”
走出書房,裴湛將她放在了床上,“我很快就回來了。”
書房裡,薑衛國見到來的人,將自己所擔心的事情告訴了他…
薑嫿站在書房門口偷聽著,這扇門隔絕了他們的聲音,隻是現在薑嫿的表情,隻剩下了麻木的冰冷,是不是…連爸爸都知道了,聞虔就是季涼川的真像!
薑嫿腦海中還記的那段信息內容:季涼川沒有死,而是改頭換麵,變成了現在的聞虔,現在白芮懷了身孕,還是季涼川的孩子,先前他病入膏肓,你猜猜…是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