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小時候被拐賣過?”薑嫿記得自己的好像沒有告訴裴湛,她五歲那年的事情。
裴湛覺得她應該有些罵累了口渴,就給她倒了杯茶,“嗯,知道。”
“又是爸爸跟你說的?”薑嫿兩道細挑的秀眉微微凝起。
裴湛將茶杯放到了她的唇邊,薑嫿微微張開紅唇,喝了口,有股絲絲的甘甜,清熱去火。
今日薑嫿的妝容不濃,紅唇誘人,泛著迷人的色澤,在來的車上,裴湛已經品嘗過味道,是清涼的草莓味,代價…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
裴湛受著了。
“隻是好奇而已,去問了薑董,順便了解了裴太太的過去…”
裴湛也隻有四個字的評價,“一成不變。”
小時候當年在鶩川的小黑屋裡是這樣,如今長大之後,長得勾人心魂,五官樣貌都充滿著驚豔的攻擊力,連脾氣也是一樣,小時候的薑嫿,就是個炸藥桶,隨便說句話,一點就爆,不知所謂。
被澆灌出來,溫室裡的花朵,富家千金,大概如她這般,熱烈又肆意。
當年的鶩川並不平安,暗藏了不少的危險,隱藏在巷子裡除了賣身的妓女之外,還有非法的賭場,包括其他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在那時候想要不被餓死,活下去,隻能去做這些,討生活。
當年那個地方,有不少孩子大多數都是心甘情願留在那裡做事,餓死的也有不少,裴湛是那裡最出色,最狠的一個,就算是十幾歲,打架跟個不要命的一樣。
薑嫿口中穿著白色破爛短袖的人就是裴湛,那個被打斷手的人,是季涼川…
裴湛對他其實沒有太大的印象,也不多…
她提起,裴湛才有些記憶。
發牌的時候,季涼川動手腳被人發現,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下場就是這樣,廢掉他一隻手,已經是幸運。
裴湛當時穿的破爛,隻是當時有人過來,在他們所屬的地盤鬨事,他去解決了之後,才看到一個身影躲在角落裡,畏首畏尾。
當時的小薑嫿,並沒有發現,那時候他身上還帶著傷口。
裴湛見到她跑出來,趁人不準備,捂著她的嘴,將她藏到角落裡。
想要活下去,除了不擇手段,就是不能心軟…
也許,除了她之外。
裴湛離開地下室時,沒有鎖上小黑屋的門,隻是想讓她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她竟然一個人偷跑了出來。
要是被發現,這裡的入口通道暗線,她就算長得再好看,等待的也隻有被發賣,或者…用彆的方式,將她給處理。
裡裡外外,十幾二十個人,她根本逃不出去。
後來…大概是她嚇壞了,後半夜,又發了高燒。
來到這裡的孩子,她是最嬌氣的一個…
給她買藥,都需要不少錢。
裴湛除了管一些堂口之外,也去了賭桌上,學了點手法,利用這些手段,賺了點錢,唯一能夠存下的,全都花在了她身上。
這行生意,最賺錢也靠放賭債盈利,後來出現嚴打,越來越不景氣,那幫人在準備處理那些被拐賣的來孩子,回回血。
裴湛也是在那個時候,才開始有的想法,想要把她給救出去…
“當時你在鶩川什麼地方…”
“綁架我的人販子裡,該不會,就有你一個吧。”試探的話語,薑嫿漂亮的雙眼皮眼睛緊緊看著他,似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
那些記憶久遠,很多事,他都有些忘記了,隻有跟她有關的記憶,從開始的模糊,後來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不知道,在他回憶著什麼,薑嫿穿著高跟鞋的腳尖,提了提他的小腿。
“說說唄,當時…你在鶩川到底是做什麼的?”
“說說,你怎麼去的周家。”
最後那一句話,薑嫿細微的察覺到了,裴湛的反常,他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杯,以為是讓他想到了那些不太好的回憶。
薑嫿單手撐著下巴,纖細的手指,還戴著那枚鑽石戒指,說是裴湛自己設計的,玫瑰花形狀的雕刻,中間鑲嵌著那枚閃閃的鑽石,襯得薑嫿的手又細又白。
薑嫿握住了他的手,“再捏下去就要碎了。”
男人深沉的眸光,視線微微落下,看著她纖細如玉的手,透著一股溫度,她的動作,讓他心中凝結起的情緒,慢慢散開,周身的冷氣也化為了須有,最後也隻是勾了勾唇,“十八年前,有人把我給丟下了…”
“偌大的鶩川,我無處可去,隻能流離失所,直到我遇到了走丟的阿絮,因為她…我才留在了周家,留在了鶩川,一待就是十幾年。”
“…她離開的那些年,我一直都留在了鶩川,我想過,萬一她回來了,找不到我,要不然在等等…
“時間過去一年又一年,久到我已經快忘了,當年還有她的存在。”
“等到周家出事,我才去了海市,後來沒多久,就遇到了‘裴太太’。”裴湛看向她時,薑嫿察覺到他眼神看向自己時灼熱,對上他的目光,薑嫿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以為我遇上你有什麼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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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在回味的。”
“你的眼神,看的我想吐。”
“不過你也挺可憐的,這麼小你父母就不要你了。”薑嫿以為他從小是父母出事死了,才成為的孤兒,沒想到竟然是被丟棄的。
“裴湛…你就沒想過重新回去找他們嗎?”
“萬一…他們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說不定…你還能找到自己的親人!”
薑嫿並不知道,男人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她。
裴湛也隻是輕笑了一聲,沒有了過多的解釋,反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勾住了她的腰,帶進了懷裡,他微微仰頭,看著她,“裴太太,想要給自己找個多餘的麻煩?”
你若知道真相的那天,你不會喜歡她。
既然不喜歡,不如讓她往後都不出現在你麵前。
見她眉頭一皺。
“不重要,三十多年,早已可有可無的人,不如就當他們從未存在過,何必給自己添麻煩。”裴湛抿唇細想,說了一句,薑嫿不愛聽的話,“萬一…讓裴太太受了委屈!”
“裴太太希望我幫誰?”
薑嫿眉頭再次緊皺,也像是在思考,疑慮,糾結什麼。
裴湛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喂到了她的嘴邊,“一會想吃什麼?”
自從夏禾,住了院,裴湛未去過醫院,等到她病情穩定,裴湛在法國已經安排了一坐島嶼,讓她在那邊,好好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