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並不是薑嫿第一次開始問,也並不是毫無預兆的開口,裴湛敏感捕捉到她的被影響的情緒,“死去的人,無法跟活著的人相比。”
“裴太太假設的如果,就算成立,我給你的答案,無非也隻有兩個,也許會跟也許不會。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也許我會在鶩川,也許會成立自己的企業,也許…我也會來帝都遇到你。”
“即便她還活著,我又遇見了你,你怎麼知道,在我們遇到的那一刻,最後我們不會在一起?”
“這些種種假設的猜想,無非就是庸人自擾。”
“你不需要去聽彆人說什麼,而是要依靠自己的感受,他們…說的那些話,裴太太不必去理會。”
薑嫿聽進去了他的話,“那說明,你對她感情也不怎麼樣啊!”
“那周絮呢?”
“她喜歡你嗎?”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她小時候,應該挺依賴你的吧。你給人當哥哥又當父親的,你這樣的人,其實最能蠱惑,小女孩兒的心思了。”
“她要是不喜歡你,我是不信的。”
因為沒有人比薑嫿更能清楚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她喜歡季涼川一樣,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習慣,習慣他在身邊的陪伴,習慣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氣息。薑嫿一開始隻是把他當成哥哥,但是漸漸長大之後,這種毫無血緣的關係,會慢慢的變成一種男女之間的喜歡。慢慢的就像是一張蜘蛛網,爬滿渾身血肉的角落,這種感情會變成占有,自私,想讓他永遠在身邊。
其實愛,是由基因決定的,有些人的基因決定了,愛一個人的能力,會飛蛾撲火。也有些人,不會去愛,骨子裡刻著冷漠,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怎麼捂都捂不熱,也融化不了。他們的表達,跟回應的方式,讓人感覺不到,這些愛的存在,說是不會愛,不如說是理智過了頭…
裴湛看了她眼,收起指甲刀放在一旁,“這麼小的年紀,能懂什麼愛!”
薑嫿盤起腿,坐直了身子,“你不懂年紀越小,執念越深。”
“嗯,我確實不懂。不如…裴太太把心裡的執念說給我聽聽!”
他帶著侵略性的氣息靠近,薑嫿往後躲了躲,卻又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指尖穿過柔順的發間,他眸光微動,撇著頭落在她嬌豔欲滴,誘人的唇上,溫熱的吐息,撲麵而來,周圍漸漸暈染開曖昧的氣氛,“嫿嫿…”
薑嫿放輕了呼吸,聽著他聲音蠱惑般念著她的名字,心跳竟不自覺快速跳動了起來,這樣的心跳,跳的絮亂毫無章法,是她從前從未有過的情緒,好像有一抹甜味在心底劃開。
她緩緩對上他的深邃眼神。
“哪怕她沒有死,我還是會遇見你,也會再次對裴太太…動心!”
如果假設無數種可能,即便周絮沒死,他也不會一輩子留在鶩川,即使沒有霍家,以他的野心,他隻會慢慢爬,爬到所有人觸手不可及的高位,去帝都…去有她所在的地方。
薑嫿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尖,她不會跌入塵埃,臟了這朵溫室裡嬌豔的玫瑰花,她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值得擁有這世界上更好的一切。。
裴湛也不會永遠止步不前,鶩川不是他的終點,遇見她也許…會晚一些,但是裴湛遲早,會去她的世界。
他們會再次在帝都相遇,必不可免。
即使再來一次,意識上的沉淪,也會讓他再次為她心動。
最終…他也會是她的裴太太!
他的吻落下來時,薑嫿睜著眼睛,心尖一處好像在一刹那間,所有的玫瑰花開始開遍了所有的田野,有輕微的風拂過,花枝亂顫…
一個星期之後,跟外爺一起去參加了,沉夜白的訂婚宴。
舉辦的婚宴酒店在京都大飯店,來的賓客沒有多少人,但是都是跟沉家交好的人,沉父在幾天前除了車禍還在醫院,嶽漣漪也沒有出席,就連招待賓客也都隻有許湘君一人。
許湘君穿著一身得體的旗袍,溫婉大方,對著薑嫿頷首點頭微笑。
薑嫿勾唇,微笑著回應。
老太太抱著曾曾孫,笑的合不攏嘴,幾個沉家的長輩也許都是滿意的,他們要是不同意,他們今日也不會來。
薑嫿挽著裴湛的手臂,跟在外爺身後出席,與今日跟宴席的主人,包括其中還有霍家的人,坐在同一桌,迎賓將他們兩人迎到了空著的兩個主位上。
今日來的大多都是政界的人,各個都是身份特殊的存在,霍沉薑三家同桌而坐,如今以裴湛的身份,是代表著霍家家主,確實該坐在主位上。
這種都是政界高官的場合,大多沒有參加商界的宴會來的讓薑嫿輕鬆,場麵也有種嚴肅的壓迫。
寶兒跟沈不律坐在另一桌,寶兒對上薑嫿的視線,有點可憐巴巴的嘟了嘟嘴,嗚嗚嗚…不能跟嫿嫿坐一起了。霍家從不輕易參加這種宴席,今日卻成了特例,就連霍北深月思渺也來了,還有溫漫跟霍南擎,各自帶著的家屬都坐滿了大半個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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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嫿笑了笑,對著身後的服務員,擺了擺手,服務員彎腰而下,聽著她的轉告,最後寶兒手裡捧著沒有吃完的甜點,坐在了薑嫿身邊,開心的搖擺著身子。
這次的訂婚宴,過程也不是太複雜,沉夜白帶著許湘君敬了酒,這一圈下來就算是結束。
霍家人所到之處,少不了,底下的人過來攀談結交,當初的汪家就算再鼎盛的時候,也不敢招惹霍家的人,霍家神秘又低調,很少跟霍家以外的人接觸,旁支隨便一個人站出來,就是修羅場,誰不看他們的臉色。
薑嫿不習慣跟政界這幫人打交道,她找了個借口離開。
裴湛側身靠在她耳邊囑咐了句,“彆亂跑。”
宴會廳後的遊泳池旁,薑嫿躺在椅子上,寶兒跟月思渺溫漫三人也跟了出來一起躺下,四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天。
抱怨最大的還是月思渺,“…各位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我懷孕了。”這句話說出來,她聽著有些生無可戀。
三道視線一通看去,薑嫿:“這不是好事嗎?”
月思渺:“不好!主母,自從家主將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霍北深那個王八蛋來管,每天早出晚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睡覺,他連小明星那裡都不去了。問他,就說忙沒空,他也隻會在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來找我。”
“每次一點都不溫柔,疼的要死。”
“把我弄得死去活來。”
“跟頭種豬,沒什麼兩樣。”
溫漫:“知足吧。我們那個性無能!老娘嫁給他四年,連我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一年才見三次麵,守活寡啊,守活寡!”
霍南擎聽說現今已經升職,年紀輕輕的已經是總警司的一把手,薑嫿在霍家的照片上,看見過穿著黑色製服的模樣,五官硬朗皮膚有些深色,大概是常年在部隊裡訓練過的原因看人目光極具穿透力,這人在上次家宴見過一次,話不多,挺高的,看著也不像性無能。
薑嫿:“…”
薑嫿看了一旁一臉懵懂的寶兒,她跟沈不律現在,估計也是談著素的戀愛,沉夜白對她管的很嚴厲,不會讓她在外過夜,沈不律倒是想,子憑父貴。
“他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我告訴你,男人回來不交公糧大多原因都是外麵有人了。”
溫漫,“得了吧,他這個人無趣,死板,死腦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兩年前在夜總會,有個女靠近他,還沒等那女的開口,他直接就把小姑娘,一個擒拿手給按在桌上,把人給烤了。事後直接把人送去了警察局,盤問她是不是特務,間諜。把人家家室資料,上三代全都調查一遍。”
“唉,人家小姑娘也是可憐,被關了七天。”
“她就是想勾引他,人家有什麼錯,被放出來出來後,人都不正常了。”
月思渺:“不正常,真的…霍家男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溫漫:“主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