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淺灣傭人做好午餐,裴湛坐在餐桌前,見到從樓上走下的人,他朝她自然而然的伸著手,本以為會像往常那樣,薑嫿會坐在他的腿上用餐,不料這次薑嫿手裡拿著平板,玩著上麵的小遊戲,低著頭直接從他身邊走過了,都沒有多看他一眼的坐在他身側的位置上。
“不讓我喂了?”裴湛慢吞吞放下手。
這次薑嫿自覺地把平板放在一旁,“上次我去商場稱過體重了,比平常胖了八斤。家裡的稱重器為什麼數字一直沒有變過,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這時徐秋蘭走過來,手中放下一個湯,笑著說,“大小姐,你現在這樣剛剛好,一點都不胖。”
自從那次徐秋蘭隻是說了句,長胖了些,薑嫿就要減肥,裴湛立馬讓彆墅上下的人,全都不準提起對薑嫿來說,敏感的話題。
裴湛往她碗裡夾了菜,“衣櫃裡的衣服,還穿得上說明就沒有變化。”
“你胡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衣帽間的衣服三周換一次,我以前留下的衣服肯定穿不下了。”
“不會的,裴太太就算長胖了,還是依舊貌美,彆忘了醫生說的,故意節食對身體不好,等恢複了些,才不用繼續喝藥。”
薑嫿思來想去,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站在裴湛身後的卡格爾開了口,“先前夫人的體重,已經低於標準體重,為了健康著想,夫人您現在的身材都還在健康的標準範圍之內。”
“夫人也並不用太過擔心,營養師搭配的食譜,熱量並不高,隻要攝入量正常,夫人就會一直維持現在的體重標重,不會胖。”
薑嫿:“這樣嗎?”
“那好吧。”
說著薑嫿已經站起了身來,拿過了平板,坐在了裴湛的腿上,男人勾唇淡淡笑了笑,“要吃什麼?”他拿起筷子。
“幫我剝盤蝦吧,不要蘸料。”
吃了蝦,又吃了牛肉,跟半條魚後麵又吃了半碗飯,薑嫿實在吃不下了。
每次她一吃飽,就有點犯困,會去沙發上躺一下,等睡著了裴湛才會幫她抱去臥室去午睡會。
去到樓上,把睡著的人抱回房間,蓋好被子後,卡格爾跟著裴湛一起進了書房。
“周妍小姐自從回來之後,很少再聯係國外周夫人的情況,有幾次醫院那邊給周小姐打去電話,偶爾會關心幾次,大部分時間隻是把電話掛斷,不在多問她的情況。”
“周夫人的精神情況還是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等到病發時間,喊得都是周絮小姐。”
“不過都是隻有一兩次,喊了周妍小姐的名字。”
“薑會長那邊都有人在保護,不會再像上次情況那般,讓人有可趁的機會。”
裴湛:“找個時間,讓她回去。”
卡格爾:“是。”
裴湛:“最後那份文件還是沒有找到?”
卡格爾:“那份文件是許州瀾少爺,從您父親手中得到,霍靈小姐也親口說,一共有三十份,現在就差最後一份,不如去問問周妍小姐。說不定,她知道!”
許州瀾!
漆黑的地下室,常年都有股腐朽難聞的氣味,沉重的鐵鏈鎖打開,裡麵的人被光亮刺激清醒了過來。
抬起手的動作,拖動了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手背擋著額前的光,看清那道身影走來,一身狼狽的男人,嘴角勾起邪妄的弧度,“我以為過了這麼久大哥,把我忘了。”
許洲瀾被關在暗無天日裡的屋子裡關了多久,沒有搭理,胡子拉碴,麵容憔悴,依舊卻不改他身上那股散漫之氣。
裴湛伸手,一旁的保鏢將手裡的棍棒交到了他的手裡,他卻並沒有著急動手,隻是立於身前。
見到這一幕,許洲瀾笑了起來,“看來真的是我做了什麼事,才讓大哥這麼生氣。不然,你不會來找我。”
許洲瀾以跪的姿態,被禁錮著,雙手兩端也都被鐵鏈鎖住,另一端是沉重的隕鐵,堅固無敵,他的骨頭再硬,我不可能掙脫得了。
裴湛:“在霍霆山身邊,看來他交給了你不少東西,又給你留了這麼多條後路。”
許洲瀾低沉笑出了聲來,“大哥說笑了,我這麼做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你過得太好而已。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霍霆山對我母親的愧疚,除了家主的位置沒有辦法彌補,其他的…”
“不如,大哥猜猜看,我到底還有多少後手?”
見他渾身散發出那股濃鬱的戾氣,許洲瀾心中說不出的快感,眼底綻放著興奮,“我就想讓你體驗下,你拚命想要挽留的一切,到最後活生生被撕碎到底是什麼感覺。”
“啊,我差點忘了。她有心臟病,大哥再猜猜看,當年薑家為了心臟去設局一個小女孩的命,而你靠近她,不過就是為了複仇。”
“她要是知道,她現今的一切,不過都是帶著目的的假象。”
“自己愛的人其實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背叛她!你接近她,想要的不過就是她父親的命。”
“你覺得,她能夠承受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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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正如父親所希望的那樣,她的死,會讓你變成一個斷情絕愛,沒有軟肋的人。”
“畢竟,隻有沒有軟肋的人,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家主!最後誰都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這一點,正好是父親想要的。不然父親也不會逼你去策反。”
裴湛步步靠近,他居高臨下站在他的麵前,籠罩而下的陰影,伴隨著寒霜凝結而起,“說夠了?”
手中的棍子,挑起他的臉,逼迫讓他與自己對視,“我答應過小靈,不會讓你死?”
“我讓你活著的價值,僅此而已。”
“上一輩的恩怨,你想一命換一命,可以衝我來,我無話可說。如果你的目的是傷害她,我會讓你比我承受的百倍不止。”
霍千雪的死,牽扯了太多的人。
這就像是一把解不開的死結,沒有人配讓他放下。
許洲瀾精心布局了這麼多年,他手中的牌比裴湛想象的要多。
“好好想想,我為什麼會留你到現在!”
他不染而紅的唇角嗤著的笑意片刻凝固,“她不過就是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
“不過就是因為她是因為夏禾被收養的孩子,我就是故意引她上鉤,隨便玩弄的一條魚。”
“都被我睡爛了,怎麼…還對我念念不忘?”
“她還真是個,騷貨!”
“她在我眼裡跟你那個下賤的母親沒什麼兩樣,卑微又下賤的出生,讓人作嘔。”
頭頂的天窗,閃過一道驚人巨響的雷電,光亮照射在那張陰鬱妖孽般的麵容上,眼底挑釁似讓他陷入了瘋狂,像是一條陰毒的蛇,伺機而動。
麵對那張寒澈陰霾的臉,許洲瀾笑了起來,“我就算死了,也會有人把這盤棋繼續走下去,你猜猜…都會有誰?”
“周妍,宋清然?還是…包括沉家的其他人?我即便是開局者,薑嫿不死,這盤棋永遠都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