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有過這種感覺,心跳加速的很快,是一種被重視起,更是覺得自己很重要,被需要。
在沉家這麼多年,她的心早就已經麻木了。
從她得知夜白要跟她訂婚時,心中的呼之欲出的喜悅好像要填滿了,整個心臟。
哪怕隻是一個訂婚。
都足以證明,這八年來的朝夕相處,夜白心中是有她的。
儘管隻是那麼一絲,她都已經滿足了。
她貪心他的愛,卻又不敢太過逾越
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她斷絕了自己的所有人際關係來往,隻怕自己的存在給他添麻煩。
她小心翼翼,怕他不高興。
所以她安安分分的留在沉家,照顧好他們的孩子,照顧好老夫人,都是她的本分。
阿言生下來,幾乎要了她得半條命。
他從小就多病。
身邊離不開人。
跟在他身邊八年,因為孩子她又留在了沉家八年…
可是最後連那場訂婚,也都不過是虛假的。
她期待過,也等待過。
在他身邊,在沉家整整十三年時間,她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麻木。
她也知道,任何的貪心都是需要付出代價,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想做他的妻子,成為他的沉太太。
更不該,想著隻要生下他的孩子,他就能夠多看她一眼。
一直都是她錯了。
如今,她的離開隻想彌補當年的錯誤,她不要求什麼,她隻希望不要把她的錯誤,帶到這個孩子身上。
她知道他恨他
任何代價她都能夠接受,孩子是無辜的。
她也想告訴他:他們的孩子很優秀,也很懂事,能不能多看他一眼。
從他記事起,阿言就會幫她照顧太奶奶。
會幫太奶奶洗衣服。
那時候在沉家,許湘君也早就認命了,隻要他不趕她走,她會在沉家老宅,一直照顧阿言長大。
即便他會娶門當戶對的妻子,哪怕她做為一個傭人的身份留下。
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她都已經認命了。
就當自己隻是在他身邊贖罪。
從貪心,到最後麻木,許湘君早已經什麼都不在奢求。
八年的時間,在她所愛的人身上。
後來的八年,在阿言身上。
許湘君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十八歲前,她過得如同地獄般,從初中開始,她就輟了學…
因為家裡早已經承擔不起,她隻能去一些地方打工,她從小長得漂亮,小小年紀,也少不了彆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
每次吃虧了,她不敢說話。
這是她的汙點,也是她不想在提起的事情。
直到後來,十八歲那天遇見他。
留在了他身邊。
他問她,有沒有想做的事。
許湘君不知道,甚至很多事,她什麼都不懂。
她不知道公交車該怎麼坐,甚至沒有錢,也坐不起那麼貴的車。
在他身邊,她隻是看到了有一個很大的電視裡有個很漂亮的女明星,光鮮亮麗又穿著好看的裙子,唱著好聽的歌…
她就這樣成為了,一個話劇演員。
她不懂的,他會教她。
對過去的一切,他也從來不對,在她麵前提起。
即便是至今,許湘君心中仍舊是自卑的,她不像薑嫿,過得那般肆意,她的熱烈,她的張揚…
所有人的心之向往。
有時候她也會想,她要是薑嫿就好了。
她所擁有的底氣,從來都不知道自卑是為何物。
她是那麼的熱烈,而又美好。
夜白,愛上她,也是應該的。
阿言…
除了夜白之外,她最對不起的就是阿言。
是我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卻沒能讓他過得開心。
她畫地為牢,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一切她早就認命了。
她從來沒想到過,有天會離開沉家,離開阿言身邊…
更沒想過,會嫁給他。
他會對自己那麼的好。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有個人會對她那麼的好。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也從來沒有人再給她穿過鞋子…
許湘君不認識周圍的路,對這裡的環境幾乎都是陌生的,嶽楚恒開著車很慢,一點一點的帶她認清去阿言學校的路,告訴她怎麼走。
他說,“這次看不清,下次我帶你慢慢的走。”
許湘君,“謝謝。”
她抱著手裡的飯盒,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阿言。
利才小學。
正好是中午休息時間,許湘君打通了學校班主任的電話,卻被告知,“阿言媽媽,你不知道嗎?阿言一個小時前,就被接走了。”
她著急的問了聲,“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