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鬆了手。
此時卡格爾走來,對著裴湛耳邊說了什麼,薑嫿察覺到身側的動靜,視線瞄過去瞥了眼。
見他們又避開她走到了一旁,也不知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薑嫿收了收目光,把心思繼續落在沒有完成的畫作上,不過不讓她聽見的消息,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也不會故意避開她。
他們對她就這樣,報喜不報憂,有不好的事,裴湛也是怕影響到她的情緒,再糟糕,也不會讓她知道。
薑嫿也不是什麼事都想知道,之前她也跟裴湛說過,不管他在外麵乾了什麼,都不要把不好的,帶家裡來。
她也不會多問。
半個小時後,薑嫿才勉勉強強的把手中的畫給畫完,不過她沒有太多的耐心,越到後麵,裴湛越是看出了她,不定的心性,明顯就是失去了耐心。
“就這樣吧,找個畫框把畫框起來,然後掛在書房。”薑嫿把畫給了傭人。
傭人:“是,太太。”
薑嫿想著小雪應該快醒了,她轉身走到玄關處,摘下了頭上戴著的圍帽,另個傭人就伸手接過了她的圍帽,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畫了這麼久,手有點酸,薑嫿剛坐在沙發上,揉了揉手臂,跟著她形影不離的男人,隨著她一起坐下,伸手就幫她按了按肩膀。
趁機,薑嫿拿起茶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隨便翻了幾個台的頻道,“不是財經新聞,就是新聞連播。這電視機怎麼回事,前段時間,不是還能看彆的綜藝節目嗎?”
“這電視我記得是定製,還挺貴的。”
“不會是壞了吧。”
“裴湛,你去看看。”
一旁的傭人解釋了說:“太太,會不會是前段時間下大雨,線路設備壞了?”
“這樣嗎?”薑嫿有些深信不疑,“那算了。”
無聊的丟下遙控器,電視也沒關,就任由電視在這裡放著,上麵播放的都是她不太感興趣的內容。
裴湛:“好些了嗎?”
薑嫿:“還行吧。”
說著便調整了個姿勢,她睡下,躺在了裴湛的腿上,“幫我剝個橘子。”
她舉著手機,無聊的點開了信息的對話框。
是寶兒發來的消息:還記著薛如瑤嗎?
消息還是在十五分鐘之前,對於這個名字,時隔五年薑嫿難免不會有些熟悉。
薑嫿回了消息:嗯,有點印象。
沉寶兒:不久前被放出來了。
薑嫿舉著手機,看著上麵的消息,情緒間有些走神,裴湛將剝好的橘子喂在她的嘴邊,她微微張口,感覺到口中的蜜甜,心裡卻說不出,堵得慌。
麵對以前的舊人舊事,對於薑嫿而言,難免不會去多想。
她有了可愛的寶寶,還有裴湛,甚至外人眼中是羨慕的裴太太,亦或者是霍家的主母,即便這樣卻總覺得缺了什麼,讓她無法填補心中的空缺。
到底是什麼,連她都不明白。
那抹空缺,從始至終,哪怕從裴湛回來開始,它…一直都在。
她已經懶得再去想已經過去的事,把手機放在了胸口上,閉著眼睛,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傭人走上前,欲想上前,把電視給關了,免得吵到太太睡覺,還未拿到遙控器,卻被一旁的卡格爾伸手阻止了下來。
傭人不知所以。
卡格爾遣散了,大廳裡還在的的傭人,裴湛低頭看了眼已經放輕呼吸睡著了的人,他輕幅度的沒有太大的動靜,往後靠在了沙發上,也閉起了眸,閉目養神。
卡格爾,安靜守在一旁。
金色的光束,像被揉碎的金箔,透過落地窗漫了進來,在地板上鋪展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仿佛藏著細碎的星光。
今日是周末,下午三點裴荀坐著車,從禦龍灣趕回來,她好久沒有陪媽媽吃飯了,就想著早點回來,給媽媽一個驚喜,陪媽媽吃飯。
狗蛋背著書包,滿頭大汗的手裡提著一條巨大的魚,還是活的。
此外,後備箱的車裡,還有不少東西。
都是從外公家裡拿來的。
每次一去禦龍灣,裴荀都會給外爺帶好玩的東西,等他回來的時候,每次外爺給他的東西,一輛車裝都裝不到了。
“媽媽,我回來了。”
“我親愛的媽媽。”
裴荀提著比自己還大的魚,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給媽媽看。
薑嫿淺淺入睡了會,聽到裴荀的聲音,立馬有了回應,她睜開眼睛,眼裡還有沒有散去的困意,從裴湛腿上起來,“狗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裴湛捏了捏眉心,也清醒了過來。
“這麼大的魚?”
“外公給你的?”
裴荀費力的托著,驕傲又自豪的‘昂’了聲。
薑嫿立馬上前去幫忙,幫他脫掉身上的書包,見他滿頭大汗的,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帕子,趕緊幫他擦了擦汗。
裴荀還有聲有色的描繪著說:“今天外公帶我,坐著小船去家裡的後麵湖裡撈魚了。”
“外公說,媽媽好久沒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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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魚,長得老大了。”
“我外公,還有王啟爺爺,三個人費力才把這麼大魚給撈上來,你看是不是比我還大?”
“媽媽,今天我們吃魚頭湯吧。這條大魚,夠我們吃好幾天的了,等吃完,到時候我還要跟外公去撈魚。”
“那裡可好玩了。”
薑嫿幫孩子擦汗的手,動作遲緩的慢了下來,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好。你見過外公了,他身體還好嗎?”
裴荀細細想了想說:“外公很好啊!我陪他吃飯的時候,外公都能吃兩大碗飯呢。”
聽到這句話,似是定下了心。
“你看你弄得滿頭大汗,去樓上洗個澡換身衣服,媽媽讓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媽媽,我一點都不餓。我在外公家吃過秋蘭奶奶做的點心了,外爺還讓我給你帶了。”
“媽媽,你要記得吃。”
薑嫿:“好,媽媽會吃的。”
她站起,吩咐了紅姑,“帶小少爺去洗澡。”
紅姑:“是。”
薑嫿看著玄關處,傭人搬進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心中掠過一絲沉悶。
傭人撿起地上剛被裴荀帶回來的魚:“太太,這魚要處理嗎?”
薑嫿:“處理了吧,把魚頭剁下來,晚上給裴荀燉個魚頭湯,其餘剩下的部位,吃不完的做成魚乾放著。”
“是,夫人。”
她轉身,裴湛正拿著她的手機,放在了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