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頷首點頭,回應,沒有太多的話語。
薑嫿:“阿荀,外公要去釣魚,要陪外公一起去嗎?”
“要的要的。”裴荀用力點著頭,可是他好像在忌憚什麼,期待的眼神又看著薑嫿。
薑嫿看到了他手裡的鉛筆,沒想到啊,裴荀也有被裴湛管住的一天。
裴湛:“去吧。”
“外公,媽媽,等我一下。”他一鬆口,裴荀就迫不及待的,把手裡的鉛筆,沒有再亂扔的放回到了鉛筆盒裡,最後還把茶桌上拿出來的書,全部放進了書包裡。
看來平日裡亂放東西的習慣,都被裴湛糾正了過來。
以前,裴荀做完作業的時候,是薑嫿幫他在收拾。
“小少爺,我給你炸了你最愛的蝦餅,還是熱的,快嘗一個吧。”
這蝦餅都是新鮮,也隻能現做的,不能保存,時間過長了會影響口感。
見到裴荀回來時,徐媽就立馬下廚去廚房,給他做了。
裴湛把他的書包,交給一旁的傭人,“隻能吃兩個。”
裴荀剛剛還高興的想要一盤端過來,現在裴湛一開口,臉色立馬不情願,“哦”了聲。
嘴裡拿著一個,嘴裡又咬著一個。
“外公,我好了。”
說完,裴荀從一處拿了自己的小魚竿,還有他專屬的草帽,薑衛國也是,爺孫的動作幾乎一致,左手拿著魚竿,右手拿著草帽,戴上。
見他們離開,薑嫿心滿意足地走到裴湛身邊坐下,手裡拿起一個蝦餅,還沒觸碰到,就收回了手,她有潔癖,不想把手弄臟。
未等她開口,裴湛就已經幫她做了,想做的事情。
蝦餅喂到嘴邊,脆脆的。
裴荀跟她的口味一樣,她小時候,也愛吃這些。
徐媽:“大小姐,我去給你切水果。”
薑嫿:“好,謝謝徐媽。”
薑嫿看著電視,調了個節目,視線落在電視上,口中輕飄飄的話,就問了過去,她想要自己顯得不在意這個話題,就沒有看著他說:“上次喊爸,不是挺順口的嗎。”
“怎麼見到爸爸,就不喊了。”
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薑嫿也以為,她的話,會被電視機蓋住,他會聽不見。
裴湛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不急這一時,不是嗎?你要在意,等爸回來,我再親自重新再喊他。”
這個稱呼,薑嫿從來都沒有逼過他,哪怕他回來的時候,薑嫿都沒有要求過他什麼。
她也知道,裴湛已經遷就了她太多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再讓他被迫地接受。
薑嫿咬了口,蝦餅沒有說話。
還是家裡好,看個電視,終於不全都是無聊的新聞節目,跟動畫片了。
晚上,做了一大桌的飯菜。
全魚宴席。
沉寂了五年的禦龍灣,終於恢複到了,從前有大小姐熱鬨的時光。
傭人忙進忙出。
裴荀坐在薑嫿身邊,低頭喝了好幾碗的魚湯。
薑衛國坐在主位上,接過裴湛盛來的魚湯,他手一頓,才緩了緩神色接過,“有去見見外爺嗎?”
“嗯,前段時間見過了一次。小竹現在全國各地的跑,把珠寶修複文化非遺宣傳做得很好。所獲得的利益,全都用來捐助了貧困山區。”
薑氏集團下有個慈善基金會,是當年薑衛國在薑嫿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創辦的。
薑嫿小時候,身體不好體弱多病,為了積攢些功德,每年薑家都會往慈善基金會裡投錢,去做慈善。
這個基金會,每一筆數目都掛在網站上,可以讓所有人都能夠查詢得到,這些錢的收入跟去處。
即便當年薑氏最困難的時候,薑衛國都沒有動,基金會裡每一分錢。
“爸,你放心。小竹把外爺照顧得很好,隻要不忙,小竹都陪在外爺身邊,每半年都會給外爺做一次身體檢查,外爺會活到一百歲的。”
薑衛國:“那就好。”
“明年,阿荀就要上小學了吧。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你跟小荀都長大了。爸爸也老了,你懷上小荀的時候,爸爸還擔心,你照顧不好孩子,想著要不要把你給接回來,又怕你太過操心,影響到身體。現在見到你一切安好,爸爸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突然沉重下來的氣氛,薑嫿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勾了勾唇,儘量地散去這些沉重,“小荀很乖,在我麵前從來都沒有鬨過脾氣,很乖巧。”
“是噠,外公。小荀可乖了,都沒有讓媽媽生過氣,在學校裡也沒有給媽媽惹過麻煩。”
薑衛國所要的不過就是,自己唯一個女兒,能夠有個安穩的依靠,家庭和睦,一起把偌大的薑家撐起來,世世代代傳下去。
如今,這一切全都實現。
哪怕他不能夠壽終正寢,最後也都能夠,閉眼,死而無憾。
走到今天這一步,薑衛國從未有過一刻後悔。
“以後嫿嫿跟阿荀,就要多讓你操心照顧了,一下要管兩個不比你在公司要累得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薑嫿是從小寵到大的,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不管多少歲,她還是跟個孩子一樣,長不大。
裴湛看向薑嫿的視線,唇角微微揚起,“都能哄得好。”
“爸!也要照顧好身體,一切…身體為重。”
裴湛舉起一旁的酒杯,薑衛國心臟狠狠一顫,站在身後的王啟,也難得感到意外。
薑衛國以茶代酒,杯身輕碰。
薑嫿察覺到,爸爸的指尖在微微地顫抖。
…
本來說想要個女兒,薑嫿不允許他喝酒,現在回家了,就準了他一回。
爸爸從酒窖裡拿出的白酒,是自己釀的,算不上太過名貴,重在意義,這白酒是薑衛國在薑嫿出生時釀的,他想過…等到嫿嫿結婚後,就拿出來,給未來女婿。
其實本該早就拿出來,就算遲了,好在也不算太晚。
整整二十多年的米酒釀,入口帶甜,沒有太多的辛辣。
身體的緣故,她跟爸爸都碰不了,大多數都被裴湛給喝了。
飯後,裴荀回到房間寫作業。
薑嫿帶著爸爸去後花園的竹林裡散步,這片竹林的竹子,是從外爺那邊移植而來,也有三個年了長得很好。
夜裡微微徐徐,肉眼可見,爸爸臉上的開心。
“你不在家的那幾年裡,季涼川來看過爸爸一段時間,後來…他離開了帝都,聽說生了病,也是當年車禍燒傷之後,留下的後遺症。目前情況,沒有想象得那麼好。”
“爸爸的意思,不是要求你想讓你原諒他。”
“如果,他真的如爸爸聽到的那般,病得很重,我想…你應該去見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