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竹她心疼郝連清,更對郝連清這些年對自己母親的感情付諸東流而惋惜。可是她現在能說什麼,她隻能以這樣一種方式提醒母親,遠處的血滿天不是她應該記掛的人,更不是她可以委托終身的人,而真正能給她安全,給他一個完整的家,給她後半生幸福,將她捧在手心裡的人是郝連清,是眼前這個瞬間變得滄桑而又鍥而不舍的人。
紫清若恍若無聞,她一雙眼睛還在癡癡地看著遠處的血滿天,幾次抬起腳步想要走向血滿天,但卻都被紫羽竹給拉了回來。
郝連清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抬起腳步向前走了出去。
紫羽竹想要攔住郝連清,但卻被郝連清給推開了,紫羽竹雙目之中流出了兩行淚水,淚水順著她的雙頰而下打濕了她那淡綠色的衣衫。
紫羽竹眼看著郝連清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前走去,而她的手中卻在拉著自己的母親,但她發現母親對於郝連清向前而去視若無睹,仿佛郝連清不存在一般。
“……您回來吧……嗚……”紫羽竹祈求著郝連清,希望郝連清能回來,她的哭聲不大,但卻讓人心儘碎。
郝連清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背著紫羽竹擺了擺。
冷若霜見此,她衝了出來想要將郝連清攔下來,可是她剛剛衝出去,就見郝連清將手中的長槍一擺橫在胸前,將冷若霜擋了下來,冷若霜麵對這麼的情況,她也是非常同情郝連城,可是她能說什麼,隻能道:“郝連兄,彆過去了,危險啊!”
郝連城神色堅決,他搖了搖頭,一副決絕的樣子,那神色毫無留戀之意。
冷若霜心裡很清楚,這種局麵恐怕隻有紫清若才能勸說得住郝連清。然而,她不禁心生疑慮,紫清若真的會出手相助嗎?畢竟,紫清若此刻的狀態讓人摸不透。
冷若霜轉頭看向紫清若,隻見她依舊呆呆地凝視著血滿天,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那片血海,而郝連清早已被她拋諸腦後。紫羽竹則在一旁焦急地搖晃著紫清若的手臂,淚水如決堤般湧出,苦苦哀求道:“娘……你讓郝連叔叔回來吧,娘……”
然而,紫清若卻恍若未聞,甚至連看都不看紫羽竹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這一切,郝連清都儘收眼底。他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絕望的神色在他臉上蔓延開來。終於,他緩緩轉過身,步履蹣跚地朝著血滿天他們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那麼無力。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餘暉灑在郝連清那略顯單薄的身軀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孤獨、無助和淒涼。
冷畫屏目睹這一幕,心如刀絞。她的眼眸中漸漸升起一層薄霧,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緊緊挽住冷若霜的臂彎,聲音略微顫抖地喊道:“師叔,郝連前輩……”
“郝連兄一心癡癡共白頭,奈何緣淺夢難求。”冷若霜歎了一口氣,在冷畫屏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輕聲歎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千萬彆落個郝連兄那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看似簡單十四字,卻是太多的無奈和痛苦,足夠一生去傷悲,還是一輩子走不出去的圈兒啊。”
冷畫屏明白師叔之言所指,她眼裡閃出異樣的光彩,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太一心鐵,臉上出現幸福的光彩和堅定不移的神色。
“清兒……”本來和血滿天、言擎三人劍拔弩張的郝連城看到兒子向這邊走來,他低聲叫道。
自從莫玉朗的麵孔出現之後,郝連城看到了紫清若的神情,也看到了兒子郝連清的神色變化。
本來他就不同意郝連清與紫清若的事情,他乃是一代宗師,他不會固執而又偏激,江湖乃是江湖,不會拘泥於所謂的禮教。所以他不同意郝連清和紫清若在一起,並不是他嫌棄紫清若乃是失身之人,也未嫌棄紫羽竹,相反他非常喜歡紫羽竹這個孩子的聰明伶俐和善解人意。
他反對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就是因為他太愛紫清若了,愛得甚至於卑微,他從來不會在乎自己的感受,永遠將紫清若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所以,若是有個意外,受到最大傷害的不是紫清若而是郝連清,而作為郝連清這樣的人,一旦受到傷害,他就很難恢複過來。
郝連城隻有這一個兒子,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明明是往深淵跳下去而不拉一把。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他努力了無數次,但是郝連清說什麼都不聽他的勸告,他最後隻能放棄,祈禱蒼天能讓郝連清不要受到傷害,有時候他甚至希望紫清若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雖然這樣對紫清若不公,但最少郝連清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結果,而這個結果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他隻有心疼自己的兒子,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認清形勢早早從那卑微的愛情裡麵走出來。
就在郝連清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的時候,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徹底失敗了。郝連清並沒有如他所願地清醒過來,反而在錯誤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心急如焚,想要立刻衝上去提醒郝連清,讓他看清眼前的局勢,但當他真的麵對郝連清時,得到的卻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回應。
郝連清的腳步在距離血滿天三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麵帶微笑、卻讓人感覺有些詭異的血滿天,然後將目光轉向了郝連城,開口說道:“父親,孩兒在此向您請罪,請您原諒孩兒這一次吧。”
郝連城聽到這句話,心如刀絞,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清兒……”過了好一會兒,郝連城才終於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無奈。他的眼眶漸漸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郝連清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父親的異樣,他繼續說道:“父親,這些年來,兒子一直活得很窩囊,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兒子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兒子想要真正地站起來,好好地活一回,您能理解兒子嗎?”
說完,郝連清深深地向郝連城鞠了一躬,這個動作顯得有些生硬,卻透露出他內心的決絕。
“郝連爺爺……”遠處,紫羽竹哭著叫著郝連城,她雙目滿是祈求和悲痛,她希望郝連城能將郝連清勸著離開那危險之地。
需要注意的是,此時的郝連清正身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毫不誇張地說,就算他處於巔峰狀態,擁有充足的真氣,也絕無可能在這三位絕世高手的激烈戰鬥中安然無恙地脫身。更何況,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真氣,實力大減。
這三位絕世高手之間的戰鬥,仿佛是一場驚世駭俗的風暴,而郝連清就如同風暴中的一葉孤舟,稍有不慎便會被吞噬得無影無蹤。可以想象,一旦這三個人因為某種原因而動起手來,那麼郝連清的處境將會變得異常凶險,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不僅如此,就連郝連清的兄長郝連城也會因為他的危險處境而陷入被動。然而,麵對遠處紫羽竹的呼喊,郝連城卻並未做出回應,他隻是輕輕地揮了揮手,似乎在示意紫羽竹不必擔心。
與此同時,郝連清完全無視了郝連城和紫羽竹等人對他的關切。他毅然決然地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血滿天,沉聲道:“我知道,以我目前的狀況,絕非你的敵手。但是,我郝連清現在有話要對你說,血滿天!”
血滿天聞言,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在他眼中,此時的郝連清簡直比一隻螞蟻還要弱小。他嘲笑道:“哦?你有話要說?儘管講吧,本聖主洗耳恭聽。無論你想說什麼,本聖主都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
“好!”郝連清吸了口氣,接著道“希望你能擔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給情若一個幸福!”
喜歡刀光槍影嘯武林請大家收藏:()刀光槍影嘯武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