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的話語雖然聽起來很客氣,但其中所包含的事實卻是無法辯駁的。當他被關進地牢時,身上本就帶著傷勢,而在那暗無天日的環境中,還有玉關秋和那詭異的骷髏頭不斷地騷擾他,這無疑給他的恢複帶來了極大的阻礙。
經過漫長的時間,劍神終於讓自己的傷勢完全恢複了過來。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像過去那樣繼續埋頭鑽研武學,而是將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心性的修煉上。
可以說,曾經的劍神就如同一把能夠刺破蒼穹的無敵之劍,銳利無比,無堅不摧。但如今的他,卻宛如天地間的一塊沒有棱角的隕石,早已失去了昔日爭強好勝的豪氣。
麵對這樣的劍神,沈笑等人都沒有絲毫的懷疑。他們默默地注視著劍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
就在這時,太一心鐵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開口問道:“前輩,血老魔是否知道您無法留住他呢?”
劍神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感到意外。他緩緩地回答道:“他自然是知道的。就如同老朽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一般,他對老朽的情況也是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不會懼怕老夫。”
劍神的語氣異常豁達,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留不住血滿天而感到難為情。相反,他的回答透露出一種超脫和淡然,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他為何不向我們下手呢?若是他出手,按照前輩所言,我們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冷畫屏此時也忍不住了,問道。
“就是因為他知道了老朽的底細,老朽雖然留不住他,但他也一時間奈何不了老朽,以血滿天的狡詐,他是不會如此冒險的。正如先前他故意示弱和言擎打了個旗鼓相當一般。或許,他的目的不僅僅是想要滅了整個江湖。”劍神看著遠處的星星,道。
郝連城:除了整個江湖之外,難道他想要學言擎要染指九五之位?
劍神:非也非也!若是他想要染指皇權,那今日就不會如此了,我們此時此刻或許就不會坐在這裡喝茶,而是已經成為一堆白骨了。
沈笑:難道他真的如兩個前輩所言,要想把‘紫河神功’修煉成功?這樣再也沒有人可以對他有任何威脅,到時候他在整個江湖之上就可以所欲為?
劍神:或許是,但真正的目的隻有血滿天自己知道。
沈笑:既然如此,前輩為何又要和血滿天約兩年之期?
劍神:無奈之舉,也是血滿天希望之事。
沈笑:不明白,在下愚鈍。
劍神:其實在我們交手之時,不但互相將對方的底細已經摸了個大概,而且相互之間都是全力所為,我們都被對方所傷。
郝連城:前輩受傷了?
太一心鐵:前輩乃是劍神,怎麼會被血滿天一招之下傷了呢?前輩可彆騙我等。
劍神:嗬嗬嗬,你們彆擔心。江湖中人,哪有無敵之事,隻不過是被人給的一頂帽子而已。血滿天是人,老朽也是人,而武學無止境,所以老朽並不是神仙,受傷乃是太過正常之事。
沈笑:真的是小傷?
劍神:當然是小傷了,不然老朽還能在這裡陪你們喝茶說話,彆擔心了。
郝連城:前輩所說你們受傷之後所約也是血滿天之願,晚輩有些不明白。
劍神:不錯,我們雖然受傷不嚴重,但卻使得雙方武學無法再短期內有所提高,而想要將所受暗疾全部痊愈,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時間,所以……
沈笑:所以血滿天也是巴望不得,希望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將暗疾消除?
劍神:然也。方才也說了,血滿天的‘紫河神功’現在僅僅是修煉到了一層,第二層剛剛接觸而已,他這些年掀起如此腥風血雨也是為了他的神功做準備,按照今日他的所作所為,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耽誤修煉的。據老朽所猜,他即便是將暗疾練好,想要突破第二層將第三層邪功修煉到大圓滿,至少還需要十年時間,即便是想要突破第二層,至少也得三年。
太一心鐵:所以前輩就約定兩年?給他兩年時間隻能將暗疾練好?
劍神:可以這麼說,但至少給江湖正派留下了兩年休息的時間,可以做好多事情。
太一心鐵:血滿天自己受傷了,難道聖靈宗還能威脅到江湖?
劍神:這些年血滿天並未自己親自動手,江湖上不是血案四起嗎?
太一心鐵:晚輩愚鈍了,前輩見諒。
劍神:無妨。太一大帝為我華夏子民所作甚偉,太一家族這些年來主持江湖正義,雖然小的爭鬥持續不斷,但從未有滅族的危險,你的家族功不可沒!而太一大帝留下的神功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太一少俠要好好利用這兩年時間。僅僅隻有兩年時間了,江湖是屬於你們的,更是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太一心恭敬地說道:“晚輩深知自己天資愚鈍,所以在修煉之路上一直磕磕絆絆,進展緩慢。”
劍神微微一笑,緩聲道:“這世間並沒有人天生就是練武奇才,也不可能有人剛一出生便成為天下第一。所謂鐵杵磨成針,功到自然成,關鍵在於你是否有足夠的決心和毅力。隻要你願意付出努力,就沒有什麼目標是無法達成的。當年的太一大帝,不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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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心聽聞此言,如醍醐灌頂,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拱手道:“多謝前輩的指點,晚輩已經明白該如何去做了。”
劍神擺了擺手,謙遜地說:“指教談不上,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一旁的沈笑若有所思地插嘴道:“既然如此,即便那血滿天的邪功舉世無雙,但至少前輩您能夠與之抗衡,將其牽製住。如此一來,剩下的血少便不足為懼了。至於那些聖靈宗的手下,更是不堪一擊。在下不禁想到,為何當時您沒有選擇牽製住血滿天,而是重創聖靈宗呢?”
劍神:你說的沒錯,但是不能,因為血滿天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每次做事都是將計劃得沒有任何紕漏之後才會為之!
沈笑:他還有準備?
劍神緩緩說道:“的確如此啊。”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和經驗。稍作停頓後,他接著說道:“不知言擎是否察覺到了這一點,但老朽我卻發現了地下有一股濃烈的火藥味。毫無疑問,這裡埋藏了大量威力驚人的霹靂彈,其爆炸威力恐怕是超乎想象的。任何人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這些霹靂彈全部破壞掉,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而且,一旦這些霹靂彈被點燃,後果不堪設想,恐怕連霸刀門所在的那座山都難以幸免。所以,老朽我才不敢輕舉妄動啊。”
劍神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繼續說道:“這絕對不可能是言擎所為。從血滿天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來看,這顯然是他事先精心安排好的。聖靈宗最大的本事並非他們的邪功有多麼厲害,而是他們的隱匿功夫堪稱一絕。無論是在天上還是地下,他們幾乎無處不在,就像倉鼠一樣狡猾。想當年,聖靈宗雖然被剿滅,但大家在地下所發現的洞穴卻是錯綜複雜,橫七豎八,猶如迷宮一般。若是沒有人指引,即便是老朽我,也未必能夠輕鬆地走出來。而且,這些洞穴裡麵還布滿了各種機關暗器,當年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就是命喪於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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