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娟那張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她虛弱地倚靠在病床上,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似的。
我輕輕走到她身邊,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溫水,小心翼翼遞給她,並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要好好養病哦。”
就這樣,我靜靜坐在床邊陪著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我看了看手表,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於是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病房返回墓園。
就在這時,胡小娟那楚楚可憐的目光直直望向我,眼中滿含不舍和擔憂。
她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王銳,以後……我們還有可能再見麵嗎?”
聽到她這麼問,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連忙認真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會的,我們以後肯定還有機會見麵的。”
說完,我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當我匆匆趕回墓園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我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錢婉君的名字。
按下接聽鍵,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錢婉君憤怒的咆哮聲:“王銳,你到底還想不想乾這份工作了?你這才上了幾天班啊,經常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她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責罵,讓我頓時愣住。
我心裡猛地一沉,回過神來後,我趕緊解釋道:“對不起,錢園長,我剛剛去看望一個生病的朋友了,現在已經到墓園了。”
然而,電話那頭的錢婉君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依舊不依不饒繼續數落著我。
掛掉電話後,我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來到辦公室門口,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見錢婉君正陰沉著臉坐在辦公桌前,看到我進來,她那犀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剜了過來。
我心裡暗叫不好,看來這次真的惹大麻煩了。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低著頭小聲說:“錢園長,我知道錯了,今天確實是特殊情況。”
錢婉君冷哼一聲:“特殊情況?每個人都有特殊情況,那墓園還怎麼運轉?”
我心下一橫,咬咬牙說:“園長,我願意接受懲罰,多值幾個夜班都行。”
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份既輕鬆又舒服的工作,我必須再爭取一下。
錢婉君雙手抱胸,沉思片刻後說:“行吧,下不為例。這個月你多值五個夜班。”
我趕忙附和著應聲道:“彆說五個夜班,就是十個夜班我也願意啊!”
忙碌了一整天後,我拖著沉重而又疲憊不堪的腳步,緩緩朝著宿舍的方向挪動著。
夕陽西下,餘暉灑落在街道上,將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此刻的我,隻想儘快回到宿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胡小娟發來的消息。
她在短信裡說自己感覺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並對我前去探望表示由衷的感謝。
讀完這條短信,一股暖流瞬間湧上心頭,仿佛疲憊感都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