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打量著青牛鎮,一如既往的貧窮。清一色的土坯房,茅草屋。嗯,用句話來說就是窮得很平均!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沒有下雨,但並州的農田裡都栽種好了秧苗,河裡的水雖然不多,但還在流淌著。
進鎮子的路口須向右拐,馬隊還是直接走過。
突然從鎮子裡的方向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鐵蛋!鐵蛋!你在哪裡?快出來呀…”接著又傳來焦急的不同聲音的呼喊:“鐵蛋!鐵蛋!”
鐵蛋去哪裡了?顧念想著這倒黴孩子一頓二荊條炒肉是少不了了,躲貓貓就躲貓貓,小夥伴找不到,出事了吧?家長來幫忙找了…
“鐵蛋!快出來!爹給你買餅吃!”一聲粗獷的男聲夾雜著心慌和害怕,“鐵蛋啊!你快出來吧…”
這熊孩子!顧念歎口氣!找到了估計得男女混合雙打了!
“你這憨貨!把我大孫子弄丟了,你怎麼不去死?憨貨!”一大嗓門的婦人大聲嗬斥,估計還上手了!
“娘啊!鐵蛋找不到我也不活了!我就買兩根針的功夫,鐵蛋回頭就不見了!”開始呼喚的婦人邊哭邊辯解著。
唉!顧念歎口氣,鐵蛋你在哪裡?彆玩了,快出來吧!
慢慢的喧鬨聲在身後遠去,空青四處打量著,好像鐵蛋就在這附近一樣!
遠遠的,河對麵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拉住一個拚命往河裡跳的婦人。
“二娃不見了我們幫你找就是了,你跳河孩子就出來了嗎?彆添亂了大河家的!”
被拉住的婦人歇斯底裡的企圖掙脫幾個婦人的拉扯“二娃說去買塊麻糖就回來,都兩個時辰了,鎮上都找遍了,麻糖鋪子掌櫃的說根本沒有小娃娃去買麻糖,哇哇哇…二娃呀,你去哪裡了,你再不回來,娘也活不下去了!娘的二娃呀…”
“再去找,全村都去找,我不信這麼多人都找不回二娃!”顧念看到一拄拐杖的老爺爺,將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篤篤”響,雖然離得遠聽不見,但氣勢擺那裡了!
“孩子沒找到就要死要活的,把尋死的功夫拿去找孩子!大河家的!快去找…”一個大娘大聲說!
“對對對!再去找,田間的小河溝也找找,說不得摸魚蝦貪玩去了!”又一熱心婦人大聲道!
於是,呼啦啦一群人,拉著大河家的找二娃去了。
唉唉!又一個熊孩子!顧念的心也跟著操夠了。
這下,坐在馬上的眾人全都東張西望,希望視野之中出現兩個孩子,一個叫鐵蛋,一個二娃…
金烏西沉,晚霞映著大地一片金黃。
陸東左右打量,尋找今晚落腳的地方。慢慢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右手邊有一個茅棚,有點像遺棄的茶棚,路邊有條小溪,今晚就宿在這裡了。
陸東和陸南、陸北和冬忍率先抬下了車廂,鬆開馬兒,馬群先在小溪邊飲水,再散開吃草。
空青首先把兔籠搬下來,清掃乾淨底層,再換了一把青草,四隻小豁嘴歡快的抱著青草啃。
陸沫拿著兩根青草也來喂兔子了,和顧念蹲在一起,看著大板牙和豁嘴,兩人都笑眯了眼。
爹爹和陸叔父搬下小幾和圓凳,對飲上了,自從有了好茶葉,兩人一休整,先要喝杯茶,感歎一下此行不虧!
陸南幫著冬忍做飯,提水,洗鍋。陸東和陸北四周走了一大圈,對周圍的情況有個大致了解。
晚膳吃的羊肉湯和餅子,每天趕路雖然辛苦,但頓頓有肉,吃的是精米白麵,所以都有長胖的嫌疑。
膳後簡單的洗漱,就要就寢了。冬忍給小兔子換了一把草,將兔籠搬進了車廂。將油布和狼皮搬出來了。
林氏母子三人進了車廂睡了。
顧念和空青也進了車廂,兩人都窸窸窣窣的換了內衣和裡衣。然後蓋著披風睡了,劍都放在軟榻邊。
馬都拴在草棚外,吃飽喝足了,也都匍匐著睡了。
其餘幾人還是睡在油布上,墊著狼皮,蓋著披風。不時有微風吹過,慢慢的,都進入了夢鄉。
顧甲還是留著三分意識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開始一直風平浪靜。
直到醜時,遠處慢慢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離草棚不到一盞茶的距離,顧甲和陸宴猛的睜開眼。
兩人對視一眼,起身躍起,提劍(刀)隱入黑暗中。
一輛驢車慢噠噠的駛過來,車轅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拉著韁繩,一個打著火把。簡陋的青布車廂,青布臟汙不堪,零星的還有幾個破洞。
冬忍騰空而起,抱著劍打量著驢車。
拉韁繩的猥瑣男人本來準備將驢車趕進草棚,不承想裡麵有人了。舉火把的大個子男人舉著火把往草棚裡照了照,嘿嘿訕笑著“不知道已經歇人了!打擾了打擾了!”
陸東躍起,刀未出鞘,指著兩個男人厲喝:“乾什麼的?”
“趕路的,趕路的。”猥瑣男的手摸進懷裡…陸東冷笑一聲,刀鞘一點那男人的手腕,“當”的一聲,一把匕首掉在地上。猥瑣男人“哎喲哎喲”的抖著手腕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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