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戰旗,血汙的戰甲,表明這支趕來的懷吳軍是在經曆過一場血之後,就匆匆趕來的。
這支懷吳軍的規模並不大,大概隻有五、六千人的樣子。
他們在趕到距景秀成的三萬預備隊正西一裡的時候,稍停了一下,重整了一下陣型,然後就快速向著景秀成的主帥大旗衝了過去。
此時,景秀成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中軍大陣的後方,也就是大陣的西麵,相對於這支突然出現的懷吳軍來說,正好是直接暴露在了他們麵前。
“哼!這分明就是一支疲憊之師嘛!強弩之末,難穿素縞!就憑你們,也想搞偷襲?拿下我?還真是自不量力!”
“後陣分出六千人!擋住他們!擊潰他們!”
景秀成輕蔑的一笑,隨即下令。
楚軍中軍大陣後部,六千人依令轉身,從麵朝東改為麵朝西,然後就迎著那支匆匆趕來的懷吳軍殺了過去。
兩支偏師赿靠赿近,箭雨也是先後射向對方,然後眼看著近戰就要開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南方煙塵大作,又有懷吳軍再次趕來。
“哦!我就說嘛!懷吳軍的援軍,不可能就隻有這麼一點點!”
“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有七支援軍!”
“看來為了救那隻秦耗子!他的鼠子鼠孫們幾乎是傾巢出動了!”
“幸好!雲夢澤早就在他們之中安插了密諜!讓我早就有了準備!”
“否則……這次還真的可能被那隻秦耗子狠狠的咬上一口!”
景秀成見一下子冒出來七支懷吳軍,足有數萬人,不但不憂,反而是更加安心。
“立。刻傳令大營,讓那三萬守營之軍出戰!”
“同時傳令幾支援軍,擇機投入戰鬥!”
“不管他們選擇打誰!什麼時候打!怎麼打!我隻要最後的勝利!”
隨著景秀成又開始下達新的軍令,一隊隊傳令兵策馬急馳而去。
陷入包圍之中的烏平在戎路戰車的望台上望見南方出現大批援軍,不禁心裡咯噔一下,連連自問:
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是按著最後的應急預案執行?
為什麼前去襲擊宋軍的精銳隻回來了幾千人?
其餘的人都去哪兒了?
還有騎兵?他們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大王的錢!難道說都是喂了狗不成?
看來,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接近徐城,做好接應大王出城逃走的準備了!
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烏平不敢再多想,下令全軍放棄全麵防禦陣型,改為向徐城南門方向突進。
烏平的心思,隨著懷吳軍變陣向北突擊,很快就被景秀成所猜到。
“嗬嗬!烏平啊烏平!現在回過味來了!”
“隻是已經晚了!”
“不過!我倒是不介意你衝入徐城!”
景秀成見烏平如此動作,是更加的得意。
烏平想要接近南城門,是因為在大戰開啟前,他曾飛鴿傳書紿秦浩,讓秦浩在最後的決戰之日待在南門,以防不測,做最後逃走的打算。
可是,他又哪裡會想到,一向隻占便宜不吃虧,同時又有些怯戰的宋軍,會一反常態的拚命攻城,從而導致秦浩去了北門。
此時,北門城牆之上,秦浩已經是不顧句猛的再三勸阻,親自參與肉搏戰了。
實在是宋軍的攻勢太猛烈了,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是無窮無儘。
儘管城內投石車不斷的向城外拋出熾熱石炭,儘管城牆之上,弩射如雨,可還是擋不住宋軍的腳步,阻止不了宋軍攀上城頭。
好在,在石炭火雨的打擊下,宋軍的陣型稀疏了太多,導致單位麵上可投入的兵力大大減少。進而使得單位時間內,能夠攀上承受的誦經也減少了太多,這才讓城內的軍民堅守了下來。
可是,這種堅守,又還能維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