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來的茶水潑在了元昭麵前那副剛畫好的寒梅圖上,暈染了一片。
“元昭!你怎麼變得如此言語惡毒?!”
被戳中心事的男人大發雷霆,“你既已嫁我為妻,就應該安安份份,而不是在家裡擺什麼公主架子!”
“人家杏雨巷清清白白,孤兒寡母,你怎麼能如此不知憐憫?!”
魏少卿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全程元昭都是淡然看著他,但她的眼底,都是洶湧恨意。
魏少卿離去後,屏退了所有下人回到了自己書房。
他坐在寬大的檀木桌前,胸口的怒氣慢慢消下來。
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和元昭這般大發脾氣。
當年他初識元昭時,她是高高在上的昭和公主,他隻不過一個新晉的狀元郎,兩人雲泥之彆。
那般明媚燦爛又身份尊貴的少女,不僅是他,誰不心動?
直到陛下有意賜婚,他簡直歡喜到發瘋。
歡喜的是,眾人傾慕的昭和公主就要成為他的妻。
歡喜的是,從此他一步登天前麵就是康莊大道。
可元昭的身份,注定容不下白氏。
他記得未成婚前,她就放話入公主府不得納妾;他記得賜婚後,大皇子是如何明裡暗裡針對他;他記得剛成婚時,宮中京中多少人背後奚落他是“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
這些屈辱和不堪都是元昭帶給他的!
所以他步步籌謀,將已經懷孕的白氏養在外院,又申請調令離開京城。
婚後他對元昭更是溫柔至極,處處依順讓她放下戒心,讓她完全依賴他。
這才有了這十年的恣意生活。
但即便如此,元昭待他,始終帶有一絲公主的傲氣和自尊。
可他也是個人,還是個男人,白氏以他為天,嬌弱低順,元昭給不了他的,白氏可以。
就連床第之事,隻有白氏能大大滿足他作為男人的驕傲。
他從來沒覺得對不起元昭,是元昭把他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夫君應該得到的三妻四妾奪了去。
自從丟了祁玉這兩年來,元昭神經愈發敏感,整日情緒低迷,他看著隻覺得厭煩。
可今日,魏少卿進門見到她安靜坐在那,素手執筆,一時恍然。
他的心難得在她麵前跳動得快了些。
但她隨後說的那些話,無異又把他的自尊摁在地上摩擦。
她怎麼能罵月娘是“賤人”?!
是他對不住月娘,讓月娘跟他多年備受委屈。
想及此,魏少卿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
隨即站起來,衝小廝吩咐,“備車,去杏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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