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聲和謝挽清站在一處,目送著元昭等人離開。
謝挽清望著自己娘親笑容滿麵的模樣,不由勾起一抹笑,帶著些苦澀。
直到已經看不見她們的身影,她的目光還停留在某處。
元慕聲和她保持著一臂的距離,淡淡道,“謝姑娘請坐。”
謝挽清轉身坐下,繼續看著練武場上的那個身影。
她與元慕聲,都沒有說話。
元慕聲正想坐下時,隻見先前離開的身影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景陽在練武場邊和赫連宇說著話。
遠遠看著,她似乎已經沒有在哭了。
赫連宇放下長槍,小跑到練武場邊,兩人說著話,又不時轉頭看元慕聲二人所在的方向。
沒一會兒,他們二人朝亭子走過來。
謝挽清不由站了起來,她和元慕聲並肩站著。
眼見赫連宇越來越近,她的手不由得握緊。
即便表麵鎮定,卻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春宴結束後回去的這幾日,那晚赫連宇站在她麵前的景象總是曆曆在目。
還有賽馬場上他禦馬射箭的英姿。
那朵彆在自己鬢邊的月季被她好好收進匣子。
謝挽清反複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該去想,可她控製不住。
她隻要望著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眼前就會出現那個爽朗的笑。
現下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她的眼神聚焦,隻停在了他身上。
景陽與赫連宇走過來,站在亭下,望向元慕聲和謝挽清。
涼亭的三級台階,橫在相對的四人之間。
“慕聲兄,謝姑娘,景陽與在下過兩日就要啟程回北羌。”許是沒察覺到謝挽清也在,赫連宇衝她微微一笑,
“聽聞今夜京城有端午燈會,不知二位是否賞臉陪我們再遊玩一番?”
元慕聲低頭看向階下的景陽,見她已經恢複平靜。
雖雙眼有些通紅,可她在察覺到他的目光時,隻是揚起一個笑容。
燦爛,像向陽的花。
她又看向謝挽清,邀請她,“謝姑娘也同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四人同齡,應該有很多話可以一起說。”
元慕聲以為謝挽清不會答應,但沒想,她溫婉點了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
赫連宇衝謝挽清挑了挑眉,笑得開朗。
“那我們回去準備一番,傍晚見!”
說罷,景陽拉著赫連宇往回走,笑容還掛在嘴角。
她想好了,悲春懷秋向來不是她的風格,她討厭那個哭哭啼啼的自己。
既然注定要分離,那就好好告彆。
原地隻剩下了元慕聲和謝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