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連接頂端的粗長石柱,正緩緩散發著柔和的昏黃色光芒,將整個洞窟照的通亮。
洞窟呈圓形,不大不小,周圍的石壁被挖開一個個小房間,隻有一塊破舊的木板遮擋,隱隱還能聽到其中傳來均勻的酣睡聲。
蕭騰通剛想開口,旁邊就傳來一道尖啞漏風的聲音。
“小姐,您來了,這位是?”
他定睛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
隻見一個被削去右半邊臉的中年龍人,正警惕的看著他。
傷口處結滿密密麻麻的黑痂,裸露出來的牙床黑黃一片,一隻眼眶黝黑無比,裡麵的眼珠子消失無蹤,顯得異常恐怖猙獰。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偷偷潛入的小蟊賊,身上沒有那群畜生的氣息,抓過來當勞力。”
流臻不在意的擺擺手,“埔叔,這麼晚還不睡?”
埔叔點點頭,猙獰的臉露出擔憂的神色,“小姐,有幾個孩子的心症發作了,老奴剛過去照看,他們……”
流臻臉色一驚,“他們怎麼樣了?”
埔叔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情況不容樂觀……”
流臻內心一沉,“養心花也沒用了嗎?”
埔叔搖搖頭,“有一半的孩子已經產生了抗藥性,必須儘快去外界,才有可能找到救治的辦法。”
聞言,流臻拳頭慢慢握緊,眼中殺機畢露,“那群畜生!”
埔叔神色一緊,“小姐,冷靜下來,您體內的邪蟲還在……”
流臻強行按耐住內心那暴動的殺意。
“在等一段時間,風裂穀祭禮就開始了,到時候傳送陣那裡的防守會鬆懈,我們可以趁機帶著這些孩子逃出去!”
“嗯,飛翼獸老奴已經馴化好了。”
流臻點點頭,轉而問道:“今天收了幾個?”
一聽到這個,埔叔眸色黯然下來,“四個,老奴過去太遲了,其他已經被火化了。”
流臻剛壓下的殺意又不受控製的湧上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見到她又這副模樣,埔叔大感頭疼,連忙上前安撫,“小姐,會被他們感知到的……”
“放心吧,邪蟲剛剛被我短暫休克,暫時不會醒來。”
埔叔內心微微一鬆,“那就好,要是讓他們感知到,可能就猜到您得知了真相,那麻煩可就大了……”
流臻深吸一口氣,“我明白。”隨後指著蕭騰通,“先把……”
“啊!痛!好痛!”
話還沒說完,一道稚嫩沙啞的痛苦哀嚎聲突然響起。
流臻和埔叔同時一驚,連忙跑向聲音源頭。
蕭騰通眸光微微閃爍,默默跟在後麵。
“好痛!好痛!好痛!”
壁穴的房間內,一個渾身瘦成皮包骨的小男孩四肢被牢牢捆住,動彈不得,渾身抽搐個不停,表情因痛苦變得十分扭曲。
在他的胸口處,一個指頭大的血洞,異常顯眼。
蕭騰通借著微弱的光亮,甚至隱隱能看到其中的心臟。
“小勳,你忍忍,馬上就不痛了!”
流臻心裡一揪,摸著他腦袋柔聲安撫。
埔叔滿臉凝重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打開,裡麵放的是幾株散發著熒光的白花。
他拿起一株,小心翼翼的將根部放進胸口的血洞中。
接觸的刹那,養心花上的熒光順著根部緩緩注入男孩心臟。
流臻和埔叔緊張的看著男孩,隨著熒光的注入,男孩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而養心花也慢慢枯萎。
但還沒等兩人鬆口氣,男孩的臉色又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伴隨而至的是更加痛苦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