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通點點頭，“好。”
他麵向流臻二人，將李教授的話一五一十的複述。
聽到身上傷勢問題不大，兩人明顯放鬆了許多。
蕩埔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流臻臉色更是一紅。
不過，當聽到後邊關於孩子心理的問題後，蕩埔和流臻內心不由自主的揪起。
蕭騰通：“你們的選擇是什麼，保守治療還是直接消除記憶？”
二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少頃，流臻才緩緩開口：“消除記憶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蕭騰通看向李教授，將她原話翻譯了一下。
李教授：“如同新生幼兒，過往一切將從腦海中消除，他們會將你們全部遺忘，從零開始，無法逆轉。”
蕭騰通如實轉述。
聞言，流臻和蕩埔對視一眼，二人釋然一笑，“那就從零開……”
“我不要！”
這時，流勳突然大叫，臉色蒼白惶恐的揪著二人的衣角，雙眼含著淚水，“我才不要忘記你們。”
二人怔愣了片刻，流臻蹲下身子，摸了他腦袋柔聲安慰：“小勳乖，聽姐姐的話好不好，忘掉那些不好的回憶，開始新的人生。”
流勳後退幾步，眼中有慌張，有憎恨，有眷戀，最後捂著耳朵，瘋狂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忘記！我要跟你們在一起，我要殺光他們！”
“勳少爺，不要擔心，哪怕您忘記我們，老奴和小姐依舊會在您身邊……”
流臻點頭附和，“沒錯，忘記並不是離開我們，而是換個身份重新開始。”
“你們彆說了，我不聽！我才不要忘記，我要記住，記住！我要幫妹妹報仇，我要殺光他們！”
流勳雙眼赤紅的大吼，似乎想起了什麼，稚嫩的臉上充滿濃烈的暴戾和恐懼。
牙關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目光逐漸潰散。
見此，二人內心一驚，手足無措。
李教授咯噔一下，連忙大喊道：“不好，立刻打昏他！”
距離最近的顧常州直接出手，一記手刀敲在他後頸。
精神逐漸崩潰的流勳眼前猛地一黑，意識頓時消散，整個人軟綿綿的向前傾倒。
顧常州伸手一攬，將他抱到懷裡。
流臻二人反應過來，擔憂的上前察看。
李教授鬆了一口氣，對著蕭騰通道：
“先把他放進病房，看他的樣子似乎非常抗拒，跟她說一下，有抵抗情緒的情況下，壓根無法進行記憶消除，否則會造成大腦損傷，隻能保守治療。”
對於他們剛剛的交談，他多多少少能聽得懂一些。
蕭騰通：“知道了。”
隨後再次將李教授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看著憂愁不已的二人，他想了想，開口道：“兩位，還是讓孩子們自己決定吧，他們雖然小，但也有選擇的權利。”
二人猶豫了片刻，隻能無奈的點頭。
蕩埔將他抱了過來，“明天我跟孩子說明。”
流臻一臉惆悵道：“麻煩你了埔叔。”
蕩埔搖搖頭，“小姐，老奴先帶他去睡了。”
“嗯。”
蕩埔有些憐憫望著昏迷的流勳，長長歎了口氣，稍微調整了一下抱姿，走進末尾的病房內。
蕭騰通看著還在失神的流臻，說道：
“好了，這段時間暫時在這裡住下，一會我讓李教授安排，幫你檢查體內的邪蟲，明天我在過來，帶你見個人。”
流臻回過神來，拍了拍臉頰，微微頷首，“謝謝……”
蕭騰通笑了笑，“小事。”
隨後跟李教授說道：“李教授，麻煩你了，帶她檢查一下。”
李教授點頭，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跟我過來。”
說完，朝著樓梯走去。
流臻跟在其身後，一隻手不自覺的摸向心臟處，眼底帶著幾分希翼和緊張。
目送她背影消失，蕭騰通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我們也走吧，該清點一下收獲，順便寫篇報告！”
“嗯！”x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