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天站在遠處,雙眼微眯,神色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不遠處的白洪山身上,內心清楚,這場戰鬥已來到了最為關鍵的轉折點。
白洪山施展的是他的最強殺招——極致三刀的第三刀“極空”。這一招威力超凡,卻也伴隨著巨大的消耗。
一旦這一招沒能成功將敵人斬殺,他必將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麵,甚至生死堪憂。
“一定要贏啊!”白斬天在心底歇斯底裡地呐喊著,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緊張而微微震顫。
“嘭!”
一聲巨響驟然爆開,聲浪滾滾,其聲勢遠比之前的交鋒更為浩大,仿佛要將這片空間都震得粉碎。
緊接著,便見兩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極速分開,一道如隕星般直直砸向地麵,另一道則被強大的力量拋向高空。
“阿爹!”
白斬天見狀,心急如焚,口中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快到極致,幾乎在刹那間便趕到了那道急速墜落的人影下方,穩穩地將其接住。
“噗呲!”“噗呲!”
幾乎在同一時刻,白洪山與那魔修口中同時噴出一口鮮血,殷紅的血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在這劍拔弩張的戰場之上,顯得格外刺目和驚心。
“阿爹,怎麼樣?沒事吧?”白斬天一臉擔憂地問道。
白洪山聽到兒子的詢問,隻是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乾裂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
他的麵色如血般漲紅,氣血在體內瘋狂翻湧,青筋不時暴起,一看便知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啊!可惡,可惡啊,你這該死的家夥,為何能使出這麼強的攻擊!”
那名渡劫境的魔修好不容易穩住傷勢,便立刻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阿爹,我們走。”白斬天深知,父親的傷勢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而那魔修的傷勢也並非如他表現得那般嚴重。再繼續留在這裡,他們父子倆必定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白洪山強撐著再次擺了擺手,想要阻止兒子,努力擠出幾個字:“無妨……”可話還未說完,一口殷紅的鮮血便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噴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眼的弧線。
白洪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趕忙就地盤膝而坐,雙手結印,強忍著劇痛開始運功調息。
“阿爹……”
白斬天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又喚了一聲,嘴唇微微顫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父親虛弱又堅毅的模樣,那些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被他吞了回去,心中滿是無奈與自責。
“完了,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不僅我要命喪於此,還連累了父親……”白斬天心中湧起一股絕望,滿心的死誌讓他的臉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
“桀桀桀,小子,這是打算放棄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父子倆就這麼痛快地死去的。”
魔修緩緩飛回,咧嘴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齒,模樣陰森可怖,如同貓戲老鼠一般,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麵上的白斬天和白洪山。
“嗬嗬!”
正緊閉雙眼,全神貫注打坐療傷的白洪山,此時嘴角突然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聲音雖輕,卻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