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我,還並未特意訓練過自己的心理素質。
尚未達到,蘇洵在《心術》中所描寫的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高深境界。
在麵對“萌妹妹”的攻擊時,即便是迅捷地躲開了,但還是會本能地閉了一下眼睛。
但也就在我的一個眨眼間,一擊不成的吳萌,並未肯就此罷休。
而是趁勢起身,另一隻手朝前一抓,直接薅到了我的頭發上。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東北那些追求個性鮮明的社會大哥,在頭發的造型選擇上,卻是出奇的一致。
隻因那統一的寸頭,是無法用手去抓取的。
也就不會在有朝一日,淪落到被人薅著頭發,壓彎了身子,一頓扁踹的狼狽境地。
女生本就比男生發育的要早。
尤其是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除了天賦異稟的少數男生外,大部分的天空,還是要靠著本班的女孩子們撐起的。
這吳萌站起來後,立時比就我高了整整一頭!再被她拽住了頭發,用力往下那麼一壓,我更是比她矮上了半截有餘!
現在想想,得虧了“萌妹子”腳下留情,隻是一隻手薅著我的頭發,另一隻手在我的後背上,胡亂地拍打著。
這要是心血來潮,用上了泰拳裡的招式,一頓膝頂肘擊的話,估計我就是不死,也是半個殘廢了。
試問哪個社會大哥,敢給自己留下這個隱患?
就連我這個“小透明”,在遭此一“難”後,一直在上高中之前,便再也沒有允許自己的頭發,超過一寸之長了!
打了得有半分鐘吧,她可能是有些累了。終於肯鬆開了,抓著我頭發的的手。在最後推了我一把後,算是終止了對我的暴行。
畢竟是個女孩,體力上比起男孩子來,還是有些吃虧的。
其實,我並不是不敢反抗。
隻是天生“賤骨”,總覺得女人生來就該被男人愛護。
更是因為見過太多次家暴,才會本能的認為,打女人的男人,隻會被全天下所唾棄!
當然,我會有這個理念,也是離不開媽媽對我長久以來的教育的。
後來,我學到了一個詞,叫“pua”。
與之一對比,方才恍然頓悟。原來我自兒時起,便受到的的教育,竟然是一種精神控製!
雖然我不是“社會大哥”,但也有著自己的麵子。
就在我深覺顏麵掃地,卻又礙於受到的教育,始終無法對一個女孩子,握緊拳頭。隻能盯著吳萌那仍舊紅撲撲的臉龐,左右為難,不知所措之時,王嬌嬌同學,趕來救場了。
其實,在我挨揍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王語嫣”的勸架之聲。
雖然收效甚微,但我也還是頗為感激的。
畢竟,勸架的,就隻有她一人而已。
倒不是我人緣不好。
實在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同學們又都沉浸在,對剛過去的接力賽的喝彩聲中。
等到發現我這邊的“慘劇”時,全戲早已經到達了尾聲。
“差不多得了,一會兒還有咱班的比賽呢,你倆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