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喜歡將自己逼到絕路。
總會把人生中所有的“多項選擇題”,都當做一個“是非判斷題”去完成。
就像這次臨時起意的回讀。
我這樣做了,便也就等於是沒了退路。
據當事者小狼、於白,以及旁觀者陳x,楚xx等等多人證實,在那天的早自習上,哭聲此起彼伏。
陳x當時是於白的同桌。
於白給我講這件事時,還學著陳x的語氣,重複了陳x的感慨:“我屮!這跡天涯也太牛逼了!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多女生,同時為同一個男生痛哭的!”
小狼說她當時沒注意都有誰哭了,反正給她哭的夠嗆。
楚xx說他看見石塵、何月還有小狼三人,哭的最凶,不分伯仲。
於白說麗娜毫無反應,閆夢還一臉笑意。
我知道,就算是裝的,於白也肯定會加入到痛哭的序列。為了合群,她完全可以演戲。
因為,她很像曾經的我。
被冤枉的這一整天,並沒有因為我的睡去而結束。
等我再度醒來時,媽媽的手裡,正捧著我家的座機電話,立於我的床邊。
她那眉眼含笑的表情,與剛才罵我時的麵目猙獰,判若兩人。
她總是這樣,上一秒還在恨我不死。下一秒,又會突然變成天使。
在她的血管裡,一定流淌著讓許多爺們都望塵莫及的熱血。
可就算我對於她那從來就起伏很大的情緒,再怎麼見怪不怪,也還是難以承受那些“惡毒”的語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次都有機會,可以撐到她再次變回天使的模樣。
這一次,就在我正自好奇,媽媽是如何將放置在她房間裡的固定電話,移動到了我的床邊的時,就聽她輕聲說道:“找你的電話,一個小姑娘,說叫石塵。”
從回到這個家起,我就像條死狗一樣,蜷縮進自己的窩裡,躺倒在床上。
除了被原主人前來探視一番,再間或被媽媽臭罵一頓外,一直無人問津。
現在終於有人想起了我,並且還來“找”我了。
無論那個人是誰,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快樂地搖起尾巴,瘋狂地對她示好。
我接過了電話,與媽媽對視一眼。
後者很快便“識趣”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喂。”
雖然“麵對”著我的“二妹”,我還是儘量地克製了一下內心的感激。但即便如此,我的聲音卻還是明顯地有些顫抖。
“喂,我是石塵。”
這是我第一次,從電話裡聽到石塵的聲音。
雖然她的聲音還是很小,可被聽筒“磁化”以後,這種氣若遊絲的發聲方式,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魅意”。
“嗯,我知道。”
雖然她看不見我,可我仍在“用力”通過平穩的語調,維護著自己的“形象”。
我不是傻子,早就感覺到了石塵對我的異樣情愫。
雖然她的個子偏矮,容貌也不算出眾,但是她那隱忍含蓄的性格,卻是心中最真實的那個我,特彆中意的類型。
每次和她說話時,我的內心都會升起一股特彆的安穩體會。
接觸的多了,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還會對這個小小的身軀,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很想要去依賴的意願。
可惜的是,她優異的學習成績,該有更好的未來才對。但那個未來想要更好,就一定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在這個未來裡,不能有我。
“你還好嗎?”
當她這樣問的時候,我突然就沒了繼續偽裝堅強的動力。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軟弱”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