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婷婷的福,我既沒有凍死,也沒有病死。
作為回報,我終於給她換了一個新的身份。
下一次帶她招搖過市時,我主動牽起了她的手。
自那以後,除了照常喚她為“白癡”外,我還會在情濃之時,叫她一聲:“媳婦兒”。
她卻再也沒有叫過我一聲“哥”。
任何場景下,便隻肯對我以“老公”相稱。
我的症狀,很快便被“先鋒”清除。
而我的“病根”,卻永遠地留了下來。
幾乎是每年的冬天,我都會高燒這麼一次。
每一次,都會燒的我生不如死。
無論打不打針、吃不吃藥,都要熬過七天。
這七天裡,我會戒煙。
戒煙的時候,我還會大罵著煙草的危害,起誓發願地對自己承諾著,“這一次,老子他媽要戒就戒一輩子!”
治療期間,我又一次回到了那個“直不起腰”的閣樓裡。
左右都是“不要臉”,不如就把臉丟在“外邊”。
隻有這樣,大家才都不會為難。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除非這個人“心甘情願”。
比如,婷婷。
“牽手”的當天晚上,我便帶她去了“碟廳”。
那應該是她第一次去“那種”地方,所以坐在簡陋的床鋪上時,才會將腰杆挺得筆直。
我知道,那是緊張所致。
沒有與小狼時的“鋪墊”,也沒有與石塵時的“心計”,更沒有與麗娜時的“拉扯”,我打開電視,將碟片推到播放機裡後,便回過頭,走到她的麵前,托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子,對準她厚厚的雙唇,就那麼直接地,吻了下去。
我確定婷婷與我接吻時,眼睛是睜著的。
因為當我對她淺淺一吻後,移開了自己的頭時,便看見她正瞪著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眼睛可以睜開到這個角度,絕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或許是我托起她的下巴時,她便已經這樣瞪著眼睛,看著我了。
“想不到,第一個讓我接吻的時候可以閉上眼睛的人,竟然是她。”
這樣想著,我忽覺婷婷的眼神裡,“凶光大動”。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
與其對視間,我竟有些沒來由地膽怯。
恰此時,電影的正片開始。
我本欲借此機會,以“好好看電影”為由,逃開她的“逼視”。卻見她“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在我一丁點防備都沒有的情況下,抓著我胸前的衣襟,往“床”的方向全力一拽。又在我身體失去重心的刹那,雙手錯力一扭,便成功與我交換了站立的位置——換成是我來背對著床身“站好”。
可惜,她並沒有想要給我“站好”的機會。
在我表情錯愕,腦袋一片眩暈,站立不穩之際,就見她剛剛鬆開了抓住我衣服的雙手,十指瞬間大張。接著,便以一個“排山倒海”式的“掌法”,朝著我的胸膛,用力一推。
“嘭”的一聲悶響後,我應聲倒下。
電視屏幕裡的光,隻在我的眼前,閃過了片刻,便完全被婷婷的身形擋住。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見到那個“巨大”的人影,惡狠狠地向我猛撲了過來……
“我他媽的好像是又看走眼了!”
這句話,便是她在瘋狂地吮吸我的唇舌時,我那片逐漸空白的大腦裡,唯一不肯退去的“漣漪”。
進入碟廳之前,我還以為“羊入虎口”的人,是她。
被她按在床上,親了許久之後,我才豁然發現,“自投羅網”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