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習慣利用每一個機會,對她展示自己“深思熟慮”的一麵。
不知道這與時下非常流行的“pua”一詞,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兒。
隻是天地良心,我從未真的去坑過誰或者害過誰。
就算當時我心中浮起的,又是那個“邪惡”的念頭。
可“想”與“做”,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彆,不是嗎?
我雖未明說,但福哥在收到煙的瞬間,還是明白了我的“抵賬”意圖。
“行吧。”他說了這麼兩個字後,又看了婷婷一眼。歎息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出去應酬了。
福哥看向婷婷時的眼神,很奇怪。
許多年以後,我拗不過一個嗜好釣魚的朋友邀請,有過一次“海釣”的經曆。
當一條已經“浮出海麵”,隻差“臨門一甩”的大魚,最終卻從他的杆下“脫鉤”溜走時,他看向那平靜海麵的眼神,與當初福哥的眼神,一模一樣。
對於一個老釣友來說,釣過的魚,應有無數。
但最讓他留戀的那些,一定是“失手”錯過的那群。
那個冬天很冷,卻絲毫沒有影響,旅館裡的“春意盎然”。
從夜幕低垂,直到翌日清晨,“蛙聲”此起彼伏,片刻未歇。
那晚的我,也是整宿未眠。
大部分的時間裡,我都在盯著天花板上吊著的燈管發呆。
我就那麼看著它,隨著樓上床板的搖曳聲,與“痛苦”地呻吟聲一起,規律地左右搖擺。
對“物理”學頗有研究的我,不免生出一個可怕的擔憂。
“若是這上下兩層十幾個房間的‘野鴛鴦’們,同時擁有了默契,采取了相同的節奏去運動的話,那所形成的‘共振’效應,會不會使得整個旅館坍塌?”
奇怪的是,真被“春意”環繞後,我反而沒了對“do”的興致。
雖然已經實際上的“成人”了很久,我卻始終對那些“成年人”的行為,懷著一股莫名的羞愧。
以往每次與婷婷“do”的時候,心中總會“偷感”十足。
這次被“春光”環繞,更是草草了事。
看著婷婷“意猶未儘”的樣子,我忽然有了提出那個“邪惡”想法的“勇氣”。
“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嗎?”我問道。
“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經過我的長期“調教”,她早就知道了回答大多數問題的“標準”。
可我想問的,卻不是她所理解的。
於是,我進一步提示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如果真的離開了鶴崗,要靠什麼生活?”
其實關於類似的問題,我早給過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有一萬種方式可以養活咱倆”的話語,猶言在耳。
見她被我得愣了,我難免“做賊心虛”。
下意識地掏出了“渣男”的借口:“媳婦,以後無論我做了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為了我們!”
說出這句話時,我保證自己的語氣、聲調、手勢,拿捏的都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