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聚會的見麵地點,我們約在了常去的網吧。
因為丁祥與姍姍的“姍姍來遲”,我像以往那樣,隨口與丁祥開了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
反常的是,他竟表示出了老大的不樂意。
詫異之餘,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心理。“有姍姍在一旁看著,他在維護自己的麵子。”
當時這倆人的感情,已極度升溫。
據說,已經水乳交融了好幾晚。
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沒能跨過那“臨門一腳”。
該說不說,雖然是姍姍先對丁祥有的意思,而且在我的提示下,丁祥也隻用了一句話,便將姍姍追到了手裡。
但從他倆隨後的相處裡,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都是男方付出的多一些。拎包扶凳、端茶倒水,將姍姍伺候的像個女王一樣。
絲毫沒因為女生是當初主動示好的一方,便在事後過分裝逼。
從對待女朋友這一點上,丁祥確實比我要有風度。
至少從外表看起來,確實如此。
當然,他會這樣,還可能基於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那就是這倆人處對象時,花的從來都是姍姍的錢。
丁祥家境不好。
但姍姍的爸爸,卻是我們那一個縣城某銀行的行長。
為了在行長“千金”麵前,充分地顯示出自己的“威武”,見我對他的過激反應,並未做出正麵回應後,他他媽的竟然又得寸進尺起來!
隻見他拎起了網吧門口的一個圓凳,假意要用那玩意砸我!
我突然就笑了。
是發自內心的嘲笑。
心說“你個傻逼這是要乾嘛?還真敢砸我不成?”
四目相對間,我自然是滿臉的不屑。
理論上,當“自己”人與我開這樣的玩笑時,我都會象征性地躲一下,或者隨口說一句“軟話”。
然後大家會心一笑,此事也就過去了。
但那一天,我就是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一動未動。
除了姍姍外,現場的還有婷婷。
再加上網吧裡許多熟悉的陌生人,共有七八雙眼睛,都在注視著丁祥的“莫名”行徑。
他可能也是騎虎難下,略一遲疑後,還是硬著頭皮向我一個箭步走來,將那圓凳順手朝我眼前揮來。
可直到那“凳麵”停在我額前一寸的距離時,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更不要說“躲”了!
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個圓圓的“凳麵”,與“凳腿”的連接並不緊實。在那全力一甩又驟停下所產生慣性助推中,竟脫離了“底座”,直直地飛了出來。
失控的“凳麵”邊緣,就這樣重重地擊打在我的鼻梁骨上!
還好它的飛行距離,僅有“一寸”而已。
若再飛的遠一點,勢能得以充分展開的話,我的鼻梁骨非得被砸折不可!
即便是這樣,一股鑽心地疼痛,立時便傳進我的大腦,使我眼冒金星。
淚水,也不受控製地簌簌而下。
隻一瞬間,我便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雙手緊緊捂著麵門,腦瓜子嗡嗡直響,疼的我半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