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剛與小狼為“泄密”一事吵完,晚上便收到了麗娜的“學子宴”邀請。
打來電話的,是麗娜初中的同桌,那位曾與我合唱過《知心愛人》的馬藝。
在麗娜的“學子宴”裡,她負責通知“初中”這一部分的同學。
因為初中畢業後便沒再聯係過,所以我並不確定,馬藝是否知道我與麗娜發生在高中裡的故事。
所以我便無法確定,到底是麗娜不好意思打給我,才隻好假托馬藝之口約我。還是馬藝職責所在,僅是按照電話號碼本上的順序,剛好通知到了我這裡而已。
可無論原因是何,我都做好了“赴約”的決定。
如果離開是必然,何不來一場體麵的告彆?
為示尊重,當然,更是為了能有個理由,與剛吵完架的小狼有話可聊,我特意就此事很鄭重地給小狼發了個信息,以征求她的同意。
“麗娜的學子宴,請我們這些初中同學吃飯,我可以去嗎?”
“去吧。但是不許做出格的事情!隻能吃個飯哦!”
她回信息的速度很快。
我錯誤地以為,這一次爭吵的陰霾,應該也順利地消散了才對。
因此看著她明明吃醋卻又強裝大方的措辭,我不免有些得意。
“得意”之後,往往跟著“大意”。
為進一步地表示清白,我又畫蛇添足地回了這麼一句話:“我有病啊,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越界,非要等到分手以後,再去乾出格的事嗎?”
信息剛一發出,我就後悔了。
因為這一句“有病”,安在我與小狼的身上,似乎更加恰當才對。
果然,此條信息也如石沉大海般,沒有半點回應。
直拖了有一個鐘頭後,忍耐不及的我,才又問了一句廢話:“你怎麼了?”
小狼秒回道:“沒怎麼啊。”
是個人都知道,隻要女生說“沒怎麼”,就一定是有“怎麼了”。
可惜當時年輕,隻懂說一些“下頭”的廢話:“沒怎麼為啥不說話了。”
好半晌,她才回道:“沒事兒,我困了,要睡覺了!”
見她“膽敢”對我搪塞,我的無名業火,一下就躥了上來。
一通電話直接乾了過去,怒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啊?咋就突然要睡覺了呢?”
那時的我,是真讓人無語得很。
明明知道答案難以啟齒,卻偏要逼著人家開口。
小狼也怒道:“我困了啊!”頓了頓,質問道:“怎麼的,我還不能困了嗎?”
眼見又要爭吵,我卻不依不饒:“我說你不能困了嗎?我是問你怎麼了?”
她又沉默了一陣,歎息一聲道:“天涯,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
我愣了一下,問道:“我是哪樣的人了?”
她坦白道:“我一直覺得你挺成熟的,結果卻這麼幼稚!”
聽著她語氣裡的滿滿失望,我頓時有些自責。
稍加冷靜後,卻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另一句更加幼稚之語:“你是不是生氣我去參加‘麗娜’的‘學子宴’了?”
書上都說愛情會讓女人變得愚蠢,把男人變成詩人。
可事實證明,書上說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