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處,烏黑濃密的天空下,兩個年輕男子互相爭吵不休。
旁邊一群士卒都自覺的離他們遠遠的,個個噤若寒蟬,時不時還不約而同的往後又退幾步,生怕殃及池魚。
突然,其中一人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混賬,隨後一拳往對方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小王八蛋,你反了天了,敢罵我?”
對方也不甘示弱,反手也往他臉上招呼了一拳,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打死你個王八羔子,你居然敢打我?”
一時間,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互相纏繞著滾到地上,你一拳我一拳。
如果近身觀察,會發現他們還時不時的往對方軟肋攻去,各種陰招層出不窮,應有儘有。
而四周的士卒們卻全都低著頭,裝作沒有看見。
半個時辰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放開了對方,躺在地上望著星空。
又過了許久,左邊那人意猶未儘說,“今日暫且饒你一回,明日繼續再來。”
右邊那人卻不依不饒,“莫要逞強,有本事再來。”
“怕你不成,殺!”
“殺!”
頓時,兩人又爬起來往對方衝了過去,再次互相打鬥起來,隻是雙方再也沒有剛才那般有氣勢了。
四周膽大的士卒低聲問旁邊的人,“你猜今日能打多久?”
“噓。”旁邊人急忙捂住他的嘴,然後才低沉的說,“你是忘了昨日議論他們的那兩個兄弟是如何下場了嗎?”
一時間,四周又恢複了寂靜,隻剩下中間那兩個年輕男子各種臟話和慘叫聲。
這時,兩個士兵端著一鍋湯走了過來,高聲喊道,“彰公子、植公子,莫打了,肉湯熬好了,開飯了。”
場中的曹彰和曹植兩人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對方,然後相互哼了一聲,“用膳了,明日今日不打了。”
片刻過後,四周隻有狼吞虎咽的聲音。
曹植美美得喝了一口熱湯,然後又老調重彈抱怨起來。
“曹子文,你看是不是白忙活了一場,等過幾日遇見了叔父,我看你不被他抽死才怪。”
曹彰今晚沒有像往常一樣反對,而是戚戚然的瞟了一眼側邊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的匈奴人,然後默然不語。
晚間時分,手下放出去打探的人揪回來一個匈奴逃兵,經過他的親自審問,他得到了一個對他來說糟透了的消息。
他的好叔父曹德居然不等他,就將匈奴人打得一敗塗地。
那豈不是說這兩個月他從西涼偷偷跑出來,全白忙活一場了。
哦,對了,還有旁邊這個賤人植公子也是白跑了一趟。
想到這,曹彰刹那間又覺得心裡好受多了,於是他又連喝了三碗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