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浩浩蕩蕩的聯軍水寨宛如一座水上城堡般矗立在江麵上。
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江水與營帳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壯觀的畫麵。
此時,江東的人馬正忙碌地收拾著行裝,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匆忙而有序。
營帳之間,不時傳來幾聲將領們的吆喝聲:“弟兄們,大都督有令,明日卯時啟程返回江東,大家夥兒手腳都麻利點兒!”聲音洪亮如雷,仿佛能夠穿透數裡之遙。
其中,有那麼一兩個嗓門特彆大的將領,他們扯著嗓子呼喊著,那聲音震耳欲聾,即便隔著很遠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隻見這些將領一邊指揮著手下士兵整理裝備、裝載糧草,一邊還不忘叮囑大家注意安全,切莫遺漏重要物品。
劉備如同雕塑一般佇立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凝視著眼前忙碌的江東水軍,口中不禁湧起陣陣感慨。
“江東周郎不愧是當世有名的大才,就連這佯裝撤軍之計,都算計得天衣無縫。”
如果說蔣乾帶回去的消息曹軍還有所懷疑,依他看來經過今晚江東水軍將士的嚷聲,曹軍必然深信不疑。
果然,行軍打仗不是一通亂殺亂砍,怪不得古人常說兵者詭道也!
諸葛亮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笑道,“周公瑾常年用兵,主公不用和他相比,為人主者,隻需善於用人即可。”
聞言,張飛大聲嗤笑道,“用人?用你這小蟲和小鳥嗎?”
諸葛亮聽後怔了怔,旁邊的龐統臉色也是一陣青白。
“三弟。”
劉備嗬斥道,“曹賊生性多疑,狡詐無比,況且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為何總是揪著兩位軍師的一點小錯不放?這豈是大丈夫所為?”
張飛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正準備登上高台的周瑜頓了頓,然後嘴角微微上揚。
臥龍鳳雛似乎與劉備的兩位兄弟有嫌隙,他日若是孫劉兩家開戰,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大都督,怎麼了?”剛趕到荊州的呂蒙疑惑道。
周瑜低聲向他解釋心中所想,然後又說了一句,“子明,要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千萬要記住。”
周瑜知道孫權派呂蒙來他身邊的來意,但是他不僅不介意,反而心裡還有些樂意之至。
放眼望去,整個江東戰將千員,若是說能繼承他的衣缽的人,也就一個半。
麵前這個外表略顯蒼老的將軍算一個,還有半個是陸家的小兒,當然,前提是數年後不是另外一個荊州的周不疑。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若能後繼有人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傳承下去,也不失一大幸事。
“玄德公。”
周瑜登上高台,灑脫的笑道,“讓諸位久等了,罪過罪過。”
雙方一陣寒暄後,隨即聊起明日撤軍後如何裡應外合夾擊曹軍。
與此同時,漢水北岸的曹軍大寨,斥候正在向大曹和曹德等人彙報打探到江東軍收拾行李退軍之事。
“果然是周瑜之計!”
郭嘉起身拱手道,“自古以來,未戰先撤者,哪有鬨得如此沸沸揚揚的,恨不得方圓幾裡都知道。”
眾人也深深點頭,周瑜此次撤退用計太過明顯了。
看見手下文武一個二個事後一副世外高人的嘴臉,大曹心裡不知怎麼的突然來了一股惡氣。
於是開口怒罵道,“你等若能未卜先知,那為何當初冠軍侯讓蔣子翼過江見周瑜時,全都極力反對,有的還大言不慚?”
霎時間,眾人均臉色漲紅,恨不得用腳指頭摳出一個地洞鑽進去。
幾天前,麵對曹德信誓旦旦的話語,當時眾人強烈質疑的場麵仍然猶在眼前。
誰也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哼!
你們懂狗屁的先知先覺,隻有我家二郎才是真正的先知。
曹德拍了拍大曹,不知道他突然發哪門子瘋,隻好開口緩解滿場緊張的氣氛。
“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乾嘛?正事要緊,接下來如何應對,不知諸位都有什麼想法,都說一說,言者無罪。”
大曹現在威嚴越來越足,雖然還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但在很多人眼中已經相差無幾。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裡。
曹德不想他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再如曆史上彌留之際那般心酸。
“吾平生行事,未負本心。若死而有靈,子修詢問為父其母安在,為父將何辭以答?!”
“都看著孤作甚?”大曹緩了口氣說,“既然冠軍侯開口承諾了,你等今日暢所欲言,無論對錯,孤全都不責怪。”
曹德調侃道,“都說說吧,集思廣益,既然你們大王開了金口,今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儘管放開了說。”
“嘿嘿。”站在旁邊的典韋憨笑道,“那末將就鬥膽說幾句。”
待眾人將目光投向他,他才心滿意足的張口,一番高人之姿做得十足。
典韋聲若洪鐘的說,“這不就和諸位玩牌九一樣嗎?既然我軍已經知曉了周瑜和劉備的底牌,那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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