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了小白你,我什麼都舍得。”
小白感動不已,緊緊握住小青手掌,柔聲道:
“小青,我與你姐夫回自家洞府隱居,並不會有任何麻煩,你其實不必陪著我們,大可留下來。若想我了,隨時可回山探我。”
小青搖頭道:
“既已約好永不分離,我怎能撇下你,獨自在凡間逍遙快活?好啦,不必再勸了,我肯定是要陪你回山的。”
見小青如此堅決,小白感動地眼裡都泛起了朦朦水霧。
小青麵上一副婉轉惆悵模樣,心裡卻是差點笑破了肚皮。
夜裡。
歐陽鋒正在房中打坐,麵前浮出青銅大門虛影,小青自門中一步走出,來到他麵前,笑吟吟瞧著他。
“已經回山了?”
“當然,傍晚就到啦。”
“還挺快。”
“既已露了本相,自不必再藏著掖著,帶著姐夫飛回去的。”
頓了頓,又笑嘻嘻道:
“我今天沒上工,所以特意回來補償哦。”
“補償?連夜上工麼?”
“當然不是。我要這樣。”
說話間,她踢去鞋子,上了床榻,毫不扭捏地坐到歐陽鋒腿上,雙手搭上他肩頭,凝視他一陣,向他吻了過來。
她就是這般野的妖精,才不會扭扭捏捏。
親吻之時,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擦聲響起,不知不覺,二人衣裳已然四處拋落。
時光倥傯,不覺已是冬去春來。
畫舫依然隨波飄流在西湖上,偶爾有人在舷邊垂釣,有時是白衣男子獨身一人,有時又有青衫少女陪伴在他身畔。
入夜後,畫舫大多時間,隻有孤燈一盞。
但偶爾也會有燈火通明,箏琴諧奏,鶯歌燕舞之時。
有人曾在夜間泛舟遊湖,遠遠看到過畫舫之上,有不止一位衣袂飄飄,曼妙如仙的女子身影,在月下翩翩起舞。
有好奇之人想要上前瞧個分明,可每每催舟臨近畫舫之時,便會有迷霧升起,掩住畫舫。而陷入迷霧的舟船,也總會原地打轉,哪怕仍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女子身姿,聽到那動人心魄的輕歌淺笑,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畫舫。
於是“神仙畫舫”的傳說,便漸漸在西湖周圍,在臨安城中流傳開來。
傳說總有誇大失實之處。
不過以歐陽鋒如今的修為,在這俗世之中,倒也確實稱得上仙神了。
因在這個世界收獲不菲,又是觸碰到天地權柄,又是學到了縮地神通,還全了他歐陽鋒與蛇的宿緣,他便在此滯留了一季。
期間也曾應小青之邀,去過她與白蛇的洞府。
那裡確是一處不錯的修行之地,山靈水秀,花田似錦,攜美悠遊山林,徜徉花海,共浴溫泉,也彆有一番愜意滋味。
不過他更多時間都呆在西湖上泛舟漂流。
偶爾也會將另幾個世界的紅顏帶來此間,撫箏彈琴,聆天籟之音,賞天魔妙舞。
修者之樂,莫過於此。
歐陽鋒追求長生,不就是舍不得這世間風情麼?
若無十萬歲,作甚世間人。
但這世間風情如此之美,大道玄機如此之妙,十萬歲月,隻怕也難以儘興。
唯有長生不朽,方能滿足這無窮無儘的貪戀。
這一季,小青也並未因為變成了他的家養小嬌娘就恃寵而驕,仍兢兢業業做著養蛇長工,用特製蛇食把滿山穀的菩斯曲蛇養得膘肥體壯,蛇膽亦靈效倍增。
淩虛子以蛇膽為主藥,煉出了一味比生食蛇膽更具靈效的靈丹,有益氣養元、強身健骨之效,對如今的歐陽鋒亦有不小幫助。
加上移植洞天福地的血菩提等天材地寶陸續成熟,淩虛子煉出的靈丹漸漸增多,歐陽鋒的紅顏親友、弟子麾下們,也漸漸可以敞開使用丹藥,各人修為又開始突飛猛進。
這一天。
歐陽鋒又打算去淩虛子山場收割一茬靈藥——雖然可以移植到洞天福地,但不少接近成熟的靈藥,輕易移植的話容易損傷藥性,因此他沒動那些接近成熟的靈植,隻移植了不少幼苗以及年份較淺的靈藥。
前往淩虛子洞府之前,歐陽鋒照例去了五行山下,打算給大聖送點酒食。
剛至五行山下,遠遠就瞧見大聖衝自己擠眉弄眼,不斷遞著眼色。
歐陽鋒心中微凜,剛待離開,身周空間便微微一震,一道道經緯交織的金色光線憑空浮現,宛若羅網般籠罩在他周圍。
不僅頭頂與四周被金色光線交織網網,就連腳下土地深處,都能感應到一道道飛快交織穿梭的奇異波動,所過之處,泥土已然變得鋼鐵般堅硬。
“天羅地網?”
歐陽鋒心中一動,再看之時,就見一道道流光從天而降,轉眼就化作一個個臉罩麵具,手持刀槍弓弩,看不清容貌的金甲甲士,將他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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