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在西涼城將軍府內已經端坐,宴席上美酒佳肴琳琅滿目,力求展現出最豪華的場麵,甚至還臨時將西涼城僅剩的戲班成員全部邀請前來。不得不說,蒯龍這個建議最開始王猛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當那十幾個頭領欣賞陶醉的樣子,王猛有些明白了,這就是要讓他們看清楚大蜀國的實力,不隻是軍隊,還有輕鬆愜意的生活。
因而,當蒯龍當著眾人的麵,提議冬季即將來臨,將還處在戰火中尚未修建完畢的新城中圖庫的老弱婦孺遷移一部分人進入西涼城,與前來的流民一同對待的時候,王猛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
這一提議,在烏蘭如一眾圖庫頭領的心目中,無疑就是給了他們最大的誠意,遠比今日的盛宴更加滿足和感動。
烏蘭如從座位上起來,走到王猛麵前,用圖庫的大禮致意,再麵向蒯龍的時候就要下跪,蒯龍連忙阻止道:“烏蘭如,現在不是時候。”
王猛略有些詫異的問道:“蒯大將軍,什麼不是時候?”
烏蘭如站直了身子,說道:“王猛大將軍,我圖庫一族願意奉蒯龍大將軍為我圖庫的王,統領圖庫。”
王猛最開始還沒太在意,這個王或許隻是一個尊稱,直到烏蘭如說完,剩下的頭領全都起身向蒯龍施禮,“拜見圖庫王。”
哪怕在城外蒯龍再三提醒,但圖庫一族如此執著的表現,讓蒯龍有些暗自搖頭,這個鍋恐怕是必須要先背上了。
“你等都起來吧!此事我答應,但我需向大蜀國陛下啟奏之後再論!”蒯龍知道無法隱瞞,畢竟王猛在新城之中也有暗子,早一天晚一天解釋的問題。
隻是今日一大早自己並沒有在拜見王猛的時候,說起此事,也擔心王猛覺得自己有意隱藏。
所以,馬上走到王猛身邊,把剛才在西城門外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解釋道:“我也是到西城門外迎接的時候才知道,而且曆史上圖庫一族隻有統領,從沒有過‘王’這個稱呼,大概也隻是他們新設想的一個區彆於統領的名稱。”
王猛笑了笑,似也明白了蒯龍的擔憂,低聲說道:“賢侄,不必為此擔憂。我即刻就命人上奏朝廷,女帝絕不會為此事有其他想法。”
“多謝伯父。”蒯龍感激的一拱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小小的一幕插曲,看似解決,但實際上並沒有。王猛也心知蒯龍擔憂,馬上叫來文書,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後一刻鐘不到,王猛借故離開給寫明緣由的奏折簽名蓋上了自己征西大將軍的章和虎符印鑒。令人八百裡加急馬上送往京都,又吩咐親衛馬上下去傳達,三天內時刻注意西涼城飛起的不管是信鴿還是彆的,隻要飛起,一律射殺。
做完這些,王猛回到宴會大廳,對蒯龍示意放心,又開始與大家暢飲。
畢竟是還有戰事,宴會一個時辰就結束,蒯龍也帶著三萬換崗的將士和圖庫的統領、頭領一起返回新城。
直到進了新城,在新城將軍府中,蒯龍才明白這個“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不隻是要告慰圖庫先祖,而烏蘭如甚至把自己頭上氈帽上插著的羽翎取下,要給他插上,卻被蒯龍拒絕了。
“既然你們奉我為王,就要聽我的安排。羽翎一直是統領的象征,這件事不容更改。我已經手握圖庫的聖劍就足以了。”
蒯龍的話,倒是沒有讓大家覺得不妥,也便接受了下來。
當蒯龍問起鬆庫卜現在在哪兒,幕衝站了出來說道:“王,鬆庫卜已經帶著他的一家老小離開了圖庫。”
聽得蒯龍大感意外,圖庫爭奪統領的位置正常,但並沒有必須要趕走舊的統領的傳統,要知道鬆庫卜的戰力也是相當可以的,要不然他怎麼能保持統領的位置這麼久,而且還是延續了他父親從紗央手中爭奪過來的統領位置。
幕衝解釋道:“鬆庫卜不同意您做我們圖庫的王,所以他是自願離開的。”
“走了多久了?”蒯龍問道。
“今日淩晨,我們在準備前往西涼城拜見王的時候,他就出城了。”
“從哪個方向走的?”
“出的北門,但卻沿著昆山而行。”
蒯龍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如果鬆庫卜沿著威山而行,很可能就會遇到鳳岐的軍隊,他的直係眷屬少說也有幾十人,就這麼出去,很難想象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被鳳岐截殺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一旦被鳳岐收攏,未來就是圖庫的大敵。
兩代人的圖庫統領,他對於圖庫的熟悉遠超自己,一旦成為敵人,必定難以對付。
好在自己並無和圖庫合作對抗的過程,就算如此,鬆庫卜對自己的了解也僅限在西疆三城的收複戰中。
而今後自己要做的,卻並非是守城和攻城戰。
“琪格呢?”蒯龍忽然想到今日他們前來西涼城,琪格沒有跟隨。
話剛問出口,將軍府議事廳外一陣騷動,琪格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琪格見過公子。”
一聽琪格的稱呼,蒯龍略微安心,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是鬆庫卜的妹妹,為何不跟隨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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