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上前,沒有擁抱自己“死而複生”的父親,而是一扯他的麵巾,將他的臉遮蓋住。定定的看著那雙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父親的雙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把我弄糊塗了。”
蒯聖熙大手伸出,原本是想撫摸蒯龍的臉,當手伸到半空,才意識到眼前的兒子早已經是威震大蜀國的安圖王,調轉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也不急於一時,回家再說。”
蒯龍點點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張百川,“張大人,你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你先跟你父親回府再說,放心。老夫不會有任何動作。這就返回家中,等你的消息,若不是你父親趕來,老夫也不會前來見你的。”張百川淡然的說道。
說完,率先向門口走去。但離去的人卻隻有他一個,紗央和蒯聖熙都沒有跟著前往。打開議政院的大門,張百川徑直走了出去,背影被照射進來的光線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他的腳下。
蒯龍百感交集的看著身邊蒙麵的父親和一臉風刮痕跡的紗央,也知道此刻不是該詢問的時候,讓他再度蒙上臉,畢竟王猛和穆旌德很有可能認識紗央。
想了想,說道:“你們跟在我身後,隨我回府。”
走出議政院大廳,蒯龍拱手對韋昕說道:“韋大人,朝中諸事,還望您老多費心。連日奔波,我先暫且回府休息。”
韋昕當然知道這和剛才張百川前來有關,而且張百川留下兩個神秘的蒙麵人就走了,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蒯龍卻借口勞累要返回安圖王府,他也不便阻攔和詢問。
“安圖王,你且安心修養。若有老夫不能決斷之事,定會讓人前來請教。”
“韋大人辛苦了!”蒯龍也不多言,帶著蒯聖熙和紗央徑直出了議政院,帶著河曲軍的親衛,返回了安圖王府。
府中管事的迎了出來,蒯龍也無心詢問有什麼事,命令河曲軍將府邸四周勘查一遍,若有外人和嫌疑立即驅離。
這才帶著父親和紗央來到書房,令兩名河曲軍士兵守住門口。
一切妥當,蒯龍才轉身叩拜下去,“孩兒蒯龍見過父親。”
蒯聖熙伸手扶起自己的兒子,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扯下黑巾的蒯聖熙臉上滿是慈愛。父子落座,紗央卻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
“他是怎麼回事?”蒯龍沒有詢問當年的慘案,而是先指著紗央問道。
“你師父當年怎麼收的他我也不知道,也是他重新回到南山,我也才知道。”
紗央這才站出來說道:“師弟,師父當年是專程到西疆把我收入門下的,並沒有特意交代任何事,也並沒有傳授太多。怕我在西疆被人識破。”
“你是圖庫人,怎麼會拜在師父門下?”
“我阿母是大蜀國人,也是南山的侍從,當年到西疆采藥昏迷不醒,被我父親所救。師父後來到西疆找我阿母的時候,我阿母已經懷上了我。”
“原來如此!”蒯龍這才有些明白其中的關係了。
“那你怎麼沒死在畢舊手上?”蒯龍繼續追問道。
紗央從懷裡摸出一塊青銅小牌,正麵一個“南”字,後麵是個“秀”字,說道:“畢舊師兄是看到了這個銅牌,才沒殺我,也幸好如此。”
這是一塊南山上侍從都有的身份牌,後麵的“秀”字就是主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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