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宇晨被江左這“大逆不道”的話氣得嘴唇發抖,沒想到蒯龍的部下會有這樣執拗的人。
江左當初能在城門口揮刀直接砍殺城主,本就是個狠角色,怎麼可能因為佘宇晨的一句話就答應下來。
如今江恒已經叛國,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立場分明,蒯龍的性格很大可能會給予他更多,這比一個小小燕州未來會如何更有前途。
雙月剛想再勸一勸母親,她儘管剛才無比自信,但從本心上她並不願意佘宇晨去燕州,這樣一來,就很明顯是和父皇作對了。
忽然一騎快馬從南邊飛馳而來,大聲說道:“江將軍,相州王有信函傳來。”
江左聞言大喜,這個時候如果相州王有什麼安排,他就更不用擔心了。
等到快馬趕到,遞上信函,江左展開一看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趕緊收了起來,這可是他今後解釋的重要證據。
收好之後,他才說道:“公主,相州王要末將護送你前往安圖城,即刻啟程。”
雙月呆呆的看了一眼,相州王董澤她當然知道,在南山的時候,偶爾董澤也會上來和畢舊伯伯一起,也知道是父皇的師兄。
馬上轉身對佘宇晨說道:“母親,既然董伯伯讓我去安圖城,不如你就隨我一起去安圖城?”
佘宇晨的雙眼卻盯著江左,冷冷的問道:“董澤有沒有說讓你阻攔朕?”
江左眼睛都不看她,躬身對雙月說道:“公主,請上馬。末將這就護送公主到安圖城。”
“母親”雙月再次看向佘宇晨。
佘宇晨忽然像是明白了一般,拍了拍雙月說道:“去吧,你也好久沒見你父皇了。”
雙月還想說什麼,佘宇晨對她身後幾個宮女說道:“還不扶公主上馬!”
當初雙月和蒯風在安圖城外養馬場“馴服”的小馬已經成年,神駿比起一般的戰馬更甚,馱著雙月,一萬駐軍即刻啟程,根本不理睬江恒和佘宇晨,似乎從未把他們放在眼中。
臨分彆前,江左盯著江恒,,警告道:“沿途若是擾民,小心你妻子守寡!”
一萬士兵護送著雙月向西而去,佘宇晨的眼睛久久的凝視不願收回,直到江恒前來,跪拜道:“微臣參見陛下。馬將軍已經在燕州等待陛下重掌大蜀國皇權!”
佘宇晨咬了咬牙,說道:“走吧!這一路上加快速度趕回燕州。”
佘宇晨這一走,幾乎在雙月剛剛抵達安圖城見到蒯龍的同時,燕州城內立起了“大蜀國”的旗號,似乎宣布這已經被曆史洪流拋棄的國度重新回歸。
至於有多少從安圖城離開的朝臣會前去,蒯龍並不關心。
隻是看著已經少女的女兒回歸,似乎那些都根本不重要。
龍國的朝臣得知這些消息,也沒有緊張。反而兵部開始下令京都駐軍抽調兵馬向西而來。
安圖城中,右輔韋昕離開,蒯龍並沒有任命新的右輔。
日常的朝政處理有左輔明善,六部除了工部尚書盛東來留下了一封告老還鄉的奏折離開,其餘是尚書都還在。
江左護送延安公主到安圖城之後才知道叔父江文道已經成了新的工部尚書,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選擇。
江家在龍國的地位看來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到了西疆之後,江左這一萬軍隊被編入了大將軍薛明所部,再度出發前往旗旦城,這個時候他就更加慶幸自己當初揮刀斬和奉城城主的舉動了。
和奉城城主的兒子馮璐迄今為止還在京都,無人理睬。進京都告禦狀卻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反而被冷落了。
一個個中原地帶的城池士兵逐漸減少,似乎就是把整個龍國的腹地放在了天下英豪的眼前,誰有本事誰去占。
就連皇宮留守的人都開始一車一車的離開,除了少量禁軍和留守的人,似乎真的連這曾經京都最神秘的皇宮都要敞開了一般。
有心的人發覺那個曾經從鎮西侯府到鎮西公府最後又是安圖王府也一樣。
這些都是少數知曉內情的人才知道,真正讓京都百姓都感覺很明顯的是,那個在國學院附近的鳳梧樓幾乎在一夜之間人影全無,隻有一個空蕩蕩的茶樓留下。
安圖城新建的房舍已經延伸到了城外,西涼城到安圖城之間的一些原本不適合種植和養馬的地方,開始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村落。
有達官貴人花大價錢購買了原城中居民的宅子,這些人從城裡搬遷出來,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個的村莊。
而更多的村莊的存在是在封圖城和勁州城之間,因為蒯龍曾經許諾過,所以西疆的城池格局開始發生變化,不再是一條線由東向西,而是在各城的外圍開始有了一些規劃,從村到鎮,再從鎮到小規模的寨牆。
按照這個趨勢,未來必然會有小城池出現。
燕州大蜀國立國後,龍國似乎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蒯龍想要看到的局麵並沒有出現。就在明善都以為蒯龍是不是擔心太多的時候,西疆目前最遠的鳳岐城卻傳來了消息,潘奧山脈外有大量的遊騎出現。
孫思奉在急報中很清晰的描述出這些遊騎絕對不是偶然,似乎是蓄謀已久,而且看樣子很有挑釁的味道。
他已經命精騎前往,試探對方意欲何為。
並且在奏報中將潘奧山脈內外這些遊騎運動的方向都做成了一幅簡易的圖示。
蒯龍上次因為發現莫桑和小白馬未能前往潘奧山脈,對山脈的走向並不是很熟悉,而這些年孫思奉已經在開始繪製潘奧山脈的地形。
從庫中調出地形圖與孫思奉送來的簡易圖示一對比,蒯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潘奧山脈南北走向,南邊與昆山之間有庫勒沙漠,北邊是無儘冰川,但遊騎所對應的位置卻是選擇了最中間的地形最複雜的區域來回探查,而沒有選擇從庫勒沙漠或者冰川邊沿深入,這非常奇怪。
怪不得孫思奉說對方有挑釁的意味,這看來不是挑釁,就是赤裸裸的針對龍國。
隻是孫思奉的奏折上並沒有說明對方遊騎的身份,這讓蒯龍一時之間還不好判斷是當年的鳳岐逃兵還是另外尚不知道的部族或國度。
而現在又是初冬時分,散落遊牧部族都開始在回撤,整個鳳岐大草原和鳳岐古城再往西方向人煙稀少,此時前來探查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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