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沒有搭話，而是仔細的查看著周圍，體內的因果之力運轉，不斷的衝擊著自己的識海。
想要確定，自己眼前出現的到底是不是幻覺。
慕容塵轉過身看著葉羽，見葉羽的模樣，當即輕笑一聲，他自然知道葉羽這是在做什麼，“不用太過擔心，昊天鏡已經束縛了我大多數的力量，我沒辦法施加什麼手段。”
“當然在這裡死了，也就是死了，你也一樣，我也一樣。”
葉羽抬頭看了一眼慕容塵，眼眸中光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聊聊吧，我也好久沒跟人聊過天了，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前，我也想找個人好好聊聊。”慕容塵笑嗬嗬的說道。
葉羽沉吟片刻，好半晌後突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好啊。”
見葉羽答應，慕容塵的眼中閃過一抹譏誚，隨即便帶著葉羽在這天機閣內走了起來。
“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竟然不是逆命者，老夫看了一輩子的鷹，沒想到最後被鷹啄了眼。”慕容塵緩步走在綠蔭中，歎了口氣說道。
“誰說我不是逆命者？我就是逆命者。”葉羽聲音平淡的說道。
慕容塵聞言一愣，玩味的看了一眼葉羽，“嘴上說是，和心裡說是，可不一樣。”
“隻要我不說，誰又能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認為自己是逆命者？連那人都未能看穿人心，其他人又怎麼能看穿。”葉羽聲音依舊平靜。
最開始，葉羽也以為宿命無所不能，能夠掌控一切，可在領悟了因果之力後，葉羽發現，或許並不是這樣。
最簡單的來說，如果那人能夠看破人心，那他就不可能讓葉玄那種蠢貨也擁有天命。
而那人除了葉玄之外，又選擇了葉成君。
起初葉羽還在奇怪，為什麼逆命者隻有一個，而天命者卻是兩個。
後來葉羽想明白了，不如逆命者，有著虛天鼎一直從旁輔助，天命者完全就是靠氣運和自身，雖然能夠通過宿命來指引他們所走的路。
但是他們到底會變化成什麼模樣，就連那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人族可是最善變的種族。
也就是說就連那人，都沒辦法看穿人心。
“我就知道啊。”慕容塵突然開口一笑，“現在我才想明白，當初許雲庭來找我尋找許雲溪的時候，那驚鴻一瞥，是許雲溪，不是你。你不是逆命者。”
葉羽卻是突然笑道，“所以你才會變成這副下場，不是嗎？”
“神州之上，認為我娘是逆命者的人不在少數，但是那都是可以改變的，就如同葉成君會將我當成逆命者一樣，而你，是在心中堅信，我不是逆命者。”
“很多時候，知道的多未必是一件好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是最好的。”
慕容塵聞言雙眸一凝，不在說話，背負著雙手帶著葉羽在天機閣內閒逛。
一時之間，一老一少，場麵竟是有一種出奇的和諧。
幾炷香的時間後，慕容塵的腳步突然一頓，“時間到了，我很欣賞你，但是，沒辦法，你和我隻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