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中的感念，隨著聖殿壁上的壁畫而延伸開去的那一刹那。
關於時空，關於宇宙，關於一切文明，關於聖杯的猛烈攻擊，盧軒覺得，都歸於了平靜。
即便是黑曜聖杯此刻發動最猛烈的攻擊，盧軒也能坦然接受。
這就好比一位哲人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
一個意思吧。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盧軒，聽到了一陣似乎是來自遙遠時空的聲音，那聲音，聲如洪鐘，如黃鐘大呂。
“娃娃，你哭了。”
盧軒詫異的摸了摸臉頰，那裡，可不是掛著兩道淚痕麼？
“在我這裡，你可是待的最久的一個人。此刻的聖殿，為你而開。說吧，你想要絕對的實力，還是無儘的壽命？”
盧軒凝視著如宇宙之眼一般的黑曜聖杯，泛起苦笑：“絕對的實力，無儘的壽命，又有什麼用呢？時空浩渺，滄海一粟，大家，都是過客而已。”
“不，當然不。”
這位老者的聲音，響徹整個聖殿，“比如我，就創造了永恒。如螻蟻一般的人類，是永遠無法到達這裡的。盧軒，你是幸運的。”
盧軒情緒異常平靜：“那麼，老人，我想問問你，你躲在這螻蟻人類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然後用你的能力挑選超級代理人屠殺這些螻蟻，是為了什麼？”
“嗬嗬，嗬嗬，這是個好問題。”
老者沉吟了一會兒，再度說道：“我所創造的，便是我可毀滅的。”
盧軒聽罷，哈哈大笑，背後九翼鳳凰天麒瞬間在聖殿展開：“果然如此，你才是真正的帝創者吧！好久不見，我的源頭——盤古！”
“你……竟然還記得我？”
盧軒點了點頭：“當然！盤古開天辟地的傳說，至今還流傳在藍色星球之上。”
“娃娃，可是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戰爭、汙染、對抗，直至毀滅。這樣的銘記，已經背離了我創世的初衷。或許可以說，那顆藍色珠子上的螻蟻們，早就忘記了我。所以，在他們自行毀滅之前，不如我親自毀掉。”
盤古說的，是事實，無可否認。
但是盧軒有他自己的看法。
“盤古老先生，我們或許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當初的你，舍棄了自己的肉身，何其偉大。那您創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盤古似乎很詫異：“你用‘您？’”
“是的，盤古先生！或許，我真的是足夠幸運，才會知道，原來，盤古開天辟地不僅僅是個傳說。”
“娃娃，你很特彆啊。”
說到創世的目的，盤古也覺得好笑。那個時候，嚴格來說，隻是個偶然事件。一顆混沌的石頭而已，沒想到，會延伸出這麼多的紛爭和不愉快。
創世的目的是什麼？
盤古自己也記不清了。
或許，他當初創世，就沒有什麼十分具象的目的吧。
他本可以親自毀掉那顆毫不起眼的宇宙塵埃，隻是這件事對他來說，難度還是有點大。
因為藍色星球太過渺小，年事已高的盤古，已經無法分辨清楚了。
再說，親手毀掉自己辛辛苦苦創造的一粒微塵，也是讓他內心極度分裂的事。
“盤古先生，或許在很多年之後，那些螻蟻會幡然醒悟。曆史的文明，不就在破和立中，推動向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