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緊讓出一條道,立於兩側低頭行禮。
「貴妃這兒還真是熱鬨。」
一位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步入殿內,看了眼在場三人,於上首落座:「喲,今個兒清鴻也來了。」
「臣弟見過皇兄。」
蕭玠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臣弟前些日子在小五的詩會上以權壓人,今日又私闖內宮,冒犯貴妃,還請皇兄治罪。」
嘉元帝略帶戲謔的眼神落在沈珍身上:「為了她?」
蕭玠回答得坦坦蕩蕩:「與旁人無關。是臣弟自己犯了渾。」
嘉元帝也不再多問,隻是看向宸貴妃:「貴妃可否說說今日是出了什麼事?」
宸貴妃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說起來這事她也沒占多大的理,所以她下意識地隨便編了個理由:「臣妾…臣妾與沈國公府的七姑娘一見如故,於是便召她進宮說說話…」
嘉元帝久久沒有說話,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良久,他忽然輕笑一聲:「貴妃,朕看起來那麼好騙嗎?」
宸貴妃嚇得花容失色,立馬跪地叩首請罪:「聖上恕罪!臣妾…臣妾不敢欺瞞聖上…」
嘉元帝指著沈珍,心裡有幾分期待:「沈國公家的,你來說。」
他就是聽說貴妃請了沈家女進宮才過來看看,因為那說不定是……
「是。」
沈珍站了出來,跪在宸貴妃的身邊,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經過就是如此,請聖上明鑒。」
嘉元帝似乎在她的身上見到了故人的影子:「抬起頭來回話。」
待看清沈珍的麵容之後,嘉元帝怔在原地,喃喃自語道:「阿楚…」
宸貴妃暗暗握緊了拳頭。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嘉元帝回過神:「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單名一個珍字,珍寶的珍。」
「沈珍…是了,當年她確實給女兒取了個珍字…這些年,苦了你了。」
當年的事嘉元帝也略有耳聞,但是礙於彼此的身份,他不好插手臣子的家事,對於沈珍的事也是有心無力,隻能時不時敲打沈國公幾句,讓他彆太過分。
沈珍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但她還是應了下來:「多謝聖上關懷。」
「好了,今日之事朕已知曉。貴妃,是你無理取鬨了。」
宸貴妃隻好咽下這口氣:「是。還請聖上責罰。」
「那便罰你抄幾卷佛經靜靜心吧。」
「是。臣妾領罰。」
嘉元帝意味深長地看向蕭玠:「清鴻下次可不要這般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