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遙園那邊閉門謝客的消息,徐氏恨得都要把牙給咬碎了。
這不是故意要避嫌嗎?
那她還怎麼把這個孩子沒有的事情栽贓到沈珍身上。
「大娘子,該喝安胎藥了。」
徐氏心裡正煩得很:「不喝不喝。」
「大娘子,該喝安胎藥了。」
嬤嬤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並加重了「安胎」的話語。
徐氏這才回過神來。
對了,隻要這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一天,她就得把這場戲演下去。
她的麵色緩和了些,將那苦得倒胃口的安胎藥喝了下去。
嬤嬤滿意地點點頭:「大娘子無需著急,咱們的日子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難道那小丫頭還能躲一輩子不成?」
是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日子還長,她有的是機會。
——
沈珍可不管徐氏這邊是什麼想法,她隻管縮在自己的小院子裡養花弄草,得空再看看話本,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
而且徐氏還趁她不在的時候,哄著沈國公將半邊管家權利交還於自己,這下沈珍倒真成了閒人一個了。
不過,這也給了她時間讓她好好思考她和蕭玠之間的關係。
「春桃秋杏,你們說,喜歡是什麼感覺?」沈珍在貴妃榻上翻來覆去了半晌依舊沒琢磨明白。
「姑娘是有喜歡的人了?讓我猜猜,是王爺吧。」秋杏打趣道。
沈珍認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春桃為她搖著扇子:「喜歡一個人應該是見到他會臉紅會心跳加速,目光會不自覺被他吸引,為他的高興而高興,為他的難過而難過,還會非常想見他。」
沈珍咂摸著自己的反應,這裡麵就隻有一條心跳加速說準了。
或許,她對蕭玠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從小沒有感受過愛,無論親情、愛情或是友情,她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模樣,或者說她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沈珍不由得回憶起自己病重時夢裡母親說的話。
【為人父母,我隻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快快樂樂,不必壓抑自己的性子,能活出自己的樣子。阿珍,你不妨看看身邊人,其實有很多人都在愛你,試著學會去享受愛人和被愛的感覺。記住,珍惜眼前人。】
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
上一次覺得快樂是什麼時候呢?
不記得了。
似乎是六歲那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