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回想著宸貴妃說的話。
【對她是不甘心還是愛,您分得清嗎?】
的確,他的這份「愛」摻雜了太多東西。
不甘心、愧疚、利用、防備……
他緩緩閉上眼,宸貴妃說得對。
阿楚見到他,應當是會厭惡他的吧。
「皇兄。」
嘉元帝沒有說話,也沒有睜眼。
蕭玠向他表明自己的來意。
沒有回應。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最後,嘉元帝睜開眼,解下腰間的香囊,從裡麵拿出一把鑰匙。
這些年,香囊換了無數,但這把鑰匙他卻一直留著。
因為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念想。
他將鑰匙扔了出去:「西街入口的餛飩攤正對著的小巷,走到底就是。去吧,她會高興的。」
「謝皇兄。」
蕭玠穩穩接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沈珍這個消息。
嘉元帝突然叫住了他:「清鴻。」
蕭玠回頭:「皇兄可還有事?」
話到嘴邊,嘉元帝卻覺得沒有說的必要了:「無事。你們去吧。」
清鴻不是他,不會如此。
他想,他應該對得起她的托付了。
———
沈珍焦急地在外麵來回踱步。
她的心跳得非常快。
關於她的身世,她很快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就差一步,就差那麼一步。
「阿珍。」
她回頭。
蕭玠牽起她的手,將鑰匙交到她的手裡:「去吧。」
沈珍緊緊將鑰匙握在掌心,整個人激動到微微顫抖,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
「彆激動,阿珍。」
蕭玠扶住她的肩膀,眼裡滿是擔憂:「我去讓人準備馬車。」
沈珍抓住他的衣服,嗓音沙啞:「備兩匹快馬吧。」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