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之後,便是元宵。
根據傳統,坊間會舉辦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
沈長平提著兔子燈匆匆趕往遙園,時不時地低頭傻笑。
阿珍小時候最喜歡這個了,她看到一定會歡喜的。
「阿珍,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遙園中正在打掃的丫鬟見他到來有些驚訝,拿著掃帚福了福身:「奴婢見過大公子。七小姐已經出去了。」
仿佛有一盆冰水將沈長平澆了個透心涼:「去了多久了?」
「約莫一刻鐘前。」
他又來晚了。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是晚來一步。
沈長平笑了一聲,將兔子燈擱在窗台上。
阿珍,元宵快樂。
——
「我真的不冷。」
沈珍不知道多少次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狐裘。
她的手心都熱出汗了,旁邊這人難道還感覺不到嗎?
「聽話。」蕭玠哄著她把狐裘披上。
沈珍頗為無奈:「殿下,習武之人本就耐寒,你應該知道吧。」
「嗯,知道。」
沈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他繼續說道:「但你還是要穿。」
無言以對。
後麵的沈嬈捂著嘴笑:「能治住七妹妹的也隻有殿下了。」
沈珍意味深長地看向旁邊的裴觀鶴:「那能治住五姐姐的是誰啊?」
沈嬈麵上一熱,嬌嗔道:「七妹妹休要胡說。」
三月之期已過,她對裴觀鶴也並非全然毫無情意。
於是,當她扭扭捏捏地表明態度之後,裴觀鶴便帶著聘禮上門求親。
聘禮之多,院子裡都沒個下腳的地兒,甚至還有些都堆在門口進不來。
沈國公當時看得眼都直了。
士農工商,雖說裴家處於末流,但好歹也是大燕第一皇商,而且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再加上有沈長平的勸說,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同意了。
婚期就定在四月十七。
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裴觀鶴忽然走到旁邊的攤子上,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支蝴蝶銀簪,隻見他小心地將簪子插在沈嬈的發髻上,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很配你。」
沈嬈害羞地摸摸頭上的簪子,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他,聲如蚊蠅:「送你。」
裴觀鶴伸手接過,順手係在腰間,握住她的手:「我很喜歡。」
蕭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偏頭看向沈珍:「卿卿是不是還欠我什麼?」
怕她想不起來,他又提醒道:「中秋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