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星月交輝。
蕭玠哄睡了慕珍與綿綿之後,便隻身前往書房,繼續處理白日裡留下來的一些政事。
屋內燃起了安神香。
蕭玠庶務繁多,慕珍怕他會因為忙起來就不顧自己的身子而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不大舒坦,便專門向江見真求了個方子,為的就是讓他在處理政事之餘能夠放鬆放鬆。
不過——
蕭玠微微蹙眉。
他總覺得今日的安神香味道有些奇怪,所幸吸入得不多,他暫時還沒有不適的感覺。
腦海中響起方才春桃回來稟報的話,說是將林家人安排在了離書房最近的院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林家人莫不是當他是蠢的不成?
自作聰明的人最終隻會作繭自縛。
蕭玠輕聲喚道:「趙榮。」
「屬下在。」
趙榮不知從哪兒現出身影。
蕭玠衝他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偏頭與他耳語。
聽完全部的趙榮不由得擰起眉頭。
那家人也太大膽了些吧。
蕭玠沉聲道:「悄悄地,彆驚擾了王妃和小郡主休息。」
「是。」趙榮領命照做。
蕭玠起身揭開香爐的蓋子,往裡麵加了一勺香餌。
他征戰沙場多年,什麼樣的招數沒見過?
多行不義必自斃。
林家主,希望這份大禮,你會喜歡。
——
正院。
慕珍摟著綿綿睡得正香,忽然覺得腰間一重,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不過她並不擔心是什麼壞人,因為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轉過身,伸手環抱住蕭玠的腰,像隻小貓似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忙完了?」
蕭玠低下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親吻著她的耳垂,嗓音沙啞,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卿卿——」
慕珍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眼神清明了不少:「你怎麼了?」
也不知林家人究竟下了多少藥量,他原先想著隻是這麼一小會兒,應當沒什麼事,哪怕真有什麼事挨挨也就過去了。之前還能勉強撐著,但是從書房出來之後,他的神誌就愈發不清醒了,整個人燥熱不已。
他忽然好想慕珍,想得心裡那把火都快將他的五臟六腑燃燒殆儘。
慕珍靠在他的懷裡,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好燙…清鴻,你不舒服嗎?」
蕭玠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吻著她的手指:「卿卿——」
好涼快,他還想要更多。
從前,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慕珍要是還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那她可真是太遲鈍了。
「去浴池吧,彆吵醒了綿綿。」
慕珍瞧了眼睡在裡側的綿綿,輕輕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微微撐起身子:「我幫你。」
蕭玠抬手遮住了眼,強壓下心底的欲望,摁住了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不必。」
慕珍不解:「清鴻,我們是夫妻。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為你解藥。」
蕭玠紅了眼尾,儘量逼自己不去看她:「我怕會傷著你。」
平日裡慕珍便有些受不住,更何況現在他還中了藥。
他是真有些怕自己沒輕沒重地傷了她。
慕珍一愣,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可是清鴻,我也怕你傷著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