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陵遊心裡不祥的預感更是愈演愈烈。
“這是他們宗門內部的事,我並不打算摻和。”
察覺到陵遊表皮之下的某些不安,繁寧輕聲安撫了一下,然後扭頭詢問江彆鶴。
“現在這些人還能醒過來嗎?”
江彆鶴搖了搖頭,轉身走向更裡麵的位置給人把脈。
良久,她歎了口氣,說:“有幾個還有希望,但其他的……等不到解藥就隻能等死了。”
“……”
“……唔,什麼……?”最角落的女修睜開了眼。
她還有些茫然,沒有靈力傍身的身體不足以讓她站起來,隻能萎靡的靠在稻草堆上,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努力回想自己的狀態。
場外的三個人都不動聲色的盯著她。
片刻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朝著身邊的位置就撲了過去。
“師兄,師兄你醒醒……”
身體在稻草上摩擦的聲音不斷響起,江彆鶴見狀,衝著另一邊同樣在關注這裡的繁寧悄悄點了點頭。
那個師兄沒多久就真的被刺激了起來,比起小師妹的茫然,他像是就知道更多,隻是一陣頹唐後就將目光轉向了顯然與他們狀態格格不入的三人。
下意識用手將小師妹護在身後,還沒來得及警惕,就先認出了最前方的江彆鶴。
“是……月離宗的江前輩嗎?”
江彆鶴點了點頭,看了那雙驟然亮起來的眼眸一眼,開口道:“沒有短效解藥,我也研究不出最好的方案。”
想了想,她還是解釋了一句:“你們現在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差錯了,除非有中毒未深的……”
要不然彆說嘗試真正的配方,就是一點小差錯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需要我們幫忙聯係千樂宗嗎?”恰逢這時,繁寧突然開口。
被擋在身後的師妹還有些茫然,緊緊咬著下唇,像是有話卻不能說的樣子。
但前方的師兄就冷靜許多……不,比起冷靜,更像是一種走投無路的死感。
“不必了,”他喉嚨有些沙啞,說出這話的時候,比起失望,更像是對自己在內所有人的嘲諷。
陵遊有了數,忽而跟著橫來一句:“那麼,需要我們幫忙聯係月離宗嗎?身為第一宗門,月離宗不會在知道有宗門修士出了事的情況下,還無所作為的。”
師兄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反倒是身後的師妹,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連眼瞳都亮了幾分。
“月離宗……!能不能——”
“我們不需要!”師兄突然大聲截斷了身後未說完的話。
他白著一張臉,眼裡情緒複雜,最後隻是揪了揪底下的稻草,半是歎息半是警告的說了一句:“這是我們千樂宗的事……無需他們介入。”
師妹聽見這句話,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蒼白著一張臉,絕望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師兄,像是第一天才認識他一樣。
良久,她無力的垂下了腦袋,身體僵硬,如同即將折頸而死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