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法器在南海落地,陵遊都始終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本該生出矛盾的兩宗不僅其樂融融,甚至還正兒八經的坐在一起聊起了法器收益……聊到感情處,還喝起了酒。
若非法器在天上飛著擾不到人,隻怕周圍居住的村民早就上來對他們群起而攻之了。
陵遊罕見的覺得疲憊,“還不如自己趕路呢……”
“我倒覺得這樣不錯,”繁寧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周邊熱鬨的集市,友好猜測道:“說不定會有什麼愉悅的事情發生呢?”
“……”
一刻鐘後。
“你指的愉悅,不會是現在這種吧?”
陵遊看著莫名暈倒在他們麵前的人,剛想招呼身後的人過來處理,回頭一看,不知何時,之前還聚在一起的修士們已經徹底走散了。
“我沒關係的……”緩慢從地上起身的青年無奈的笑了一下,晃了晃腦袋保持清醒,雪一樣的長衫垂落在地麵上,剛起身就再一次被呼嘯而過的驚馬嚇到。
風聲像是靜止了一瞬,陵遊想拽著繁寧先行離開,可手剛伸出去,底下的人就已經快了一步。
“啊,真是抱歉……”青年不偏不倚栽倒在繁寧腳下,尾音微微翹起,以至於連一句未儘的話都染上了溫軟的味道。
繁寧挑眉,“起不來了嗎?”
青年眼眸微微睜大,看著她緩緩彎下腰的樣子,連唇角都勾的恰到好處。
“多謝……”
設計好的話語戛然而止。
繁寧伸手撩開了礙事的衣擺,眼見著後者鐵了心的不想從這一塊移開,她乾脆抬腿就踩了上去。
同樣伸手但撲了個空的青年臉色僵硬,陵遊卻是笑出了聲。
“南海民風甚是開放啊,你還是小心著點,”他牽住繁寧的手,也跟著從雪色的衣擺上踩了過去。
“嗯,這衣服踩起來感覺還不錯,”繁寧說,“白色的,的確顯眼。”
兩人說了兩句就往裡麵走去,對身邊的議論聲更是恍若未聞。
被獨自丟在原地的青年徹底繃不住了,冷著臉起身,三兩下用清潔術將身上的衣服弄乾淨後,還是越想越氣,臉上表情也跟著咬牙切齒起來。
“繁寧——”
“你行不行啊?”剛剛打馬經過的人慢悠悠扯著韁繩朝他揮了揮手,語氣滿是幸災樂禍,“不行就把機會讓給我……你不行有的是人想試試呢。”
“弄得這樣狼狽,可彆墮了合歡宗的名聲。”
青年被馬蹄揚起來的灰塵吹了一臉,不怒反笑:“陸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繁寧明顯就是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又怎麼樣,玩玩而已,合歡宗的事,怎麼能被這種理由擋住呢,”被稱作陸離的青年勾唇一笑,瀟灑從馬背上跳下,綁著紅綢的長發熱烈又張揚,“這個賭局我可是贏定了!”
……
另一邊,剛脫離糾纏的陵遊皺起了眉,“剛剛那個人連倒下的姿態都是刻意的,不會是什麼抱著陰謀來暗算我們的人吧?”
“暗算說不上,”繁寧靠在小攤子麵前買了些果子,一手摟著,一手給陵遊塞了一顆,“也許是當地特色吧?”
感覺到了糊弄的陵遊:“……”
他咽下嘴裡的果子,含糊道:“什麼特色需要當街暈倒擋路啊……?”
繁寧指了指小道邊攬客的美人們。
陵遊:“……”
陵遊的臉一下子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