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之外的修士們瞠目結舌。
他們眼睜睜看著繁寧從不利的局麵走到掌控的位置,現在不僅與同門重逢,還將本該為難自己的人威脅得團團轉。
不僅讓他們狗咬狗,自己還沒沾上一點腥氣。
“這真的正常嗎?”淩霄宗宗主看向了麵色平靜的主辦者,問:“她真的就這麼幸運,連來找茬的人都正好是同門?”
被質疑的合歡宗宗主,掀了掀眼皮,又將水鏡撥弄了一下,微微一笑:“開場就遇上同門的可不隻是她們兩個,這不也是?”
在幻境中短暫重新擁有了美貌的寧星河陸離二人正在城主府外站崗。
兩人都穿著和身邊侍衛們一般無二的衣服,但受到幻境的影響可比之前兩個大多了。
至少合歡宗宗主自己都很少看見他們這樣清澈的仿佛裝不下一點陰謀詭計的目光。
——這才是正確的幻境展開方式!
合歡宗主疲倦一笑,又將目光轉到了其他人身上,冷漠的勾了勾唇角,“現在還懷疑是我動了手腳麼?”
“不幫助自己宗門的弟子,轉而為其他宗門的人大開捷徑,我怎麼不知道我已經成了這種程度的善人了?”
自己弟子不爭氣,她也懶得維持表麵上的得體,蹭的就是一句話砸了過去,“要真說起來,你宗弟子才是最接近成功的呢……”
她手指一劃,撇出正在荒郊野嶺挖“野草”的淩霄宗弟子,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裡麵的草藥可也是比試積分的一環。”
雖然少得可憐。
“這樣挖下去,要是城主寶物的任務失敗了,他們也未必不能成功。”
淩霄宗宗主的臉也跟著黑了。
其他宗門訕訕的不想牽扯進他們的交鋒,唯獨弟子很爭氣的月離宗掌門輕咳了一聲,用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緩和道:“才剛開始,之後的事猶未可知。”
“先看吧。”
他將目光重新落到了有繁寧的那一麵水鏡,在看到她幾乎是才在所有人腦袋上作威作福的時候,眸子也不免閃過一絲笑意。
“你們還行不行啊,這也比不上那也比不上……我本來還想放過你們呢,結果你們居然真的一無是處,要是繼續這麼糾纏下去的話,還不如當著城主的麵先宰了幾個乾淨。”
“大,大人——”被正眼瞧到幾乎嚇得膽破的人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邊扒拉著彆人想要示弱的手,一邊聲淚俱下,“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上有老下有小啊……”繁寧沉吟片刻,隨後認真的說道:“可是你死了又礙著他們什麼呢?你這麼沒有用……老的下麵還有小的,小的上麵也有老的。”
“沒有的廢物死掉了的話,也隻是去掉了中間商吧……?”
沒有半點道理的話流暢的從繁寧嘴裡講了出來,若是換作彆人相必當場就會被揭穿,但站在他們麵前的是籠罩著死亡威脅的繁寧。
求生欲將他們心裡的反抗念頭掐滅,繁寧笑眯眯的把玩著輕柔的紅紗,像是找一個合適的角度,等著扼斷誰的脖子來給它染色。
一秒兩秒三秒……
等待宣判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繁寧冷淡的看著絞儘腦汁給自己找活下去借口的幾人,忽而莞爾一笑。
“我之前是騙你們的,”她嘴角惡劣的勾著弧度,“隻是開了一個不怎麼好玩的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