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長青在這三兩句話中意識到了現在的狀況,所幸宗門弟子之間都有些特殊的聯係方式,雖然尚未從規則中醒來的人懵懵懂懂,但也都跟著指引來到了同門身邊。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在繁寧和陵遊身上碰了壁。
喻長青一見到兩人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妙,問:“剛剛不是有一個老奶奶路過嗎?你們……”
“對啊,你找她有事?”繁寧笑了一下,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其中的意思,說道:“不僅路過還摔倒了呢,所以我還帶著陵遊繞了路。”
“……”
“為什麼不把人扶起來?”喻長青皺眉。
“邊上都是守衛的侍衛,一個兩個都沒動靜……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啊,”繁寧理直氣壯,“我都沒撞見過幾次這種狀況,這麼少見還能等到我們去扶……必有問題!”
陵遊也跟著附和,還多提了一嘴:“我順手將人指給邊上的侍衛了,而且……那似乎不是個老人,摔得那麼乾脆利落……就算沒走近都有種違和感。”
喻長青:“……”
喻長青被這樣詭異的說法給微妙哽住了。
但他並不氣餒,畢竟為了防止突發情況,那些修士們一般會選擇好幾種方式——這完全來自於那位落前輩對“規則”的了解,鑽了個空子。
從必須經曆的考驗變成了人為設置踩點。
這樣的方式在之前一直無往不利,直到遇見了他麵前的這兩個人。
遺失的金錢,當沒看見直接走過去。
問就是“民間傳言,有些錢不能撿。”
賣身葬父的柔弱女子,麵不改色的繞了路。
陵遊說的冠冕堂皇,繁寧在身邊的時候,他不會注意到其他人。
而繁寧……
繁寧一臉笑眯眯的指出了對方腰間掛著的玉佩價值不菲,怎麼看也淪落不到賣身葬父的地步。
所有簡單的考驗都被兩人以各種奇妙的方式躲過,也有人想要鑽空子嘗試從這裡離開,但幻境出口卻被強行關閉——彆說離開了,就算是真要死了也留不了一句遺言。
他們完全成了一座孤島。
被困在這裡的第二天,外麵的混亂越來越猖獗,作為唯一知道真相的出竅期強者,落尋生不得不想起了自己遺忘已久的名字,並且告誡這些修士後輩們,鎮壓為上,幻境中的其他人都是虛假的,下手不必顧惜。
就這樣一句話,之前還蒙在鼓裡處處在意群眾的修士們有些無措,被刻在心間的宗門訓誡無法讓他們快速地轉換心態,尤其是幻境足夠真實,他們眼睜睜看著群眾們被痛苦扭曲的臉在麵前一次次尖叫著熔化時,很難不受到半點影響。
他們是修士,但在這些之前,他們也是會難過會悲哀,會物傷其類的普通人。
普通人見到這樣的傷亡,是會哭的。
“你是故意的,”陵遊發現了她的意圖,皺著眉,也沒指責什麼,隻是看著如同人間煉獄一樣的地方,歎息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會結束?”
“那得看做出這些的人什麼時候會願意收手了,”繁寧沒否認他的猜測,沉思片刻,直白的說道:“有些東西,現在還不是戳破的時候。”
曆練,曆練…倘若這個時候冒出來一道雷劫,不管這個幻境會不會被劈穿,最後的結果定然會複雜不少。
至於陵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