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
極度安靜之下,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繁寧目的明確的站在秦明箏身邊,一手拂開抱著人有些礙事的顧遠舟,探了探脈搏就從瓷瓶裡拿出藥丸給人喂下。
秦明箏很順從她的動作,吃了藥丸才勉強恢複了點力氣,小聲抱歉道:“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還算不上麻煩,”繁寧搖頭,看了眼已經意識到自己失言的少年,挑了下眉:“我還不知道我居然有惡人的名聲呢……我又不會殺了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剛剛還鬥誌昂揚的少年肉眼可見的縮了縮脖子,默默變成逃避的鴕鳥:“我亂說的……繁寧道友不要見怪啊。”
“你亂說的麼?那可真遺憾,”繁寧從地上起身,冷淡的看了眼把這邊圍起來,手壓在法器上,就差直接動手的幾位修士,無奈的笑了笑:“我其實還挺喜歡這個名頭的。”
“繁寧,這和你沒有關係。”
已經認出她的修士皺了皺眉。
他們之間的消息傳的很快,短短一段路的時間,之前在隊伍裡氣焰囂張的修士就被弄到拖了出來,雖然他們不認為自己也會這樣無力,但到底還是對“繁寧”這個名字上了心。
為首的修士頭頭格外謹慎,擺明了不想節外生枝:“我們隻是來緝拿偷盜寶物的要犯……”
繁寧隨意打斷:“證據呢?”
“她身上的玉佩就是證據!裡麵的傳承已經消失了!”
“所以這就不是你們丟失的玉佩,找錯了人,你們也可以散了。”
“這怎麼可能不是,簡直一模一樣!”
“簡直?所以那東西真的有好好收藏麼,連你們都能認得?玉佩不是什麼少見的東西,以明箏的財力來說更是不會缺,紋路,玉質,甚至是氣息……莫非你們都拿著那東西把玩過,否則怎麼就敢斷定一模一樣。”
“你胡攪蠻纏!我一看就知道……”
“那我也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倒是你要上掛著的那塊……我看著倒有些像呢。”
繁寧笑了笑,對麵修士一驚,低頭才發現自己腰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玉佩。
玉質溫潤,連懸掛著的穗鏈,也和從秦明箏那裡收繳的那一塊一般無二。
“這玉佩沒有傳承!”修士意識到自己手裡是塊燙手山芋,大喊著:“這不是那一枚!”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一瞬間全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站在他身邊的修士都下意識退開了一步。
冰冷的涼風刮在他滾燙的臉上,也就是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話實在是似曾相識。
“哼!”清雲宗修士又支棱起來,說道:“都是玉佩,怎麼你手上的就不是了?”
“不,不是這樣的……”被指責的修士茫然無措,完全想不到,隻是短短幾句話而已,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同樣的玉佩,在阿箏手裡就是罪證,在你手裡就一定有理由,”顧遠舟將地上的人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擦著她臉上的血,語氣生硬的像刀劍一般,一字一頓:“你到底是在找玉佩,還是誠心找我們的晦氣,對清雲宗不滿?”
一個巨大的黑鍋扣了下來。
修士一驚,就算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嘴上也忙不迭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