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鎮的這處出口是三條巷子的交彙處,路口兩邊還有幾戶房屋,日軍占用了兩邊的房子做崗房,把門窗改開在房屋的側麵,還拉了路燈,路上設置了防撞攔和沙袋壘。
外麵的人處在暗黑的林子裡,崗哨的日軍卻在光照下,幾下子被打得躲在兩邊的壘堆裡架機槍向外麵瞎打。
他們幾個衝到崗哨裡麵的巷子口,兩頭的巷口也各有一夥日軍衝了過來,都有十多個,向著崗哨處聚攏,端槍向外亂射。
“怎麼辦,硬闖過去?”這幾個停在路上,看著眾多鬼子搶先一步堵在了路口,一下不知如何應對。
“要是闖不過去,暴露了身份,今夜就撂這了,後麵又有鬼子衝過來了。”
他們站的路上後方又有一夥日軍向著這邊跑來,差幾十米就到得他們跟前。
“走到這一步了,就不要恨之前沒找個地洞鑽。”徐三晚掏出挎包裡的手雷,將引信對撞。“趁鬼子沒注意我們,衝過去轟幾炸彈,我倒要看看還有幾個能活的。”
“那就沒話說了,趕緊的,黑子留意著後麵,麻生注意左右兩邊。”花二也捏了兩個手雷在手上,向著前方鬼子堆跑去。
小隊日軍在軍曹逼使下正要往外麵衝,不料後邊飛過來數枚炸彈在人群處炸開,將擠攏在路口的鬼子炸得一遍慘叫,紛紛倒地。
花二和徐三晚率先衝到一遍驚亂的日軍跟前,用槍對還在意外著反應不過來的日軍迅手射擊,同時向著外麵走去。
麻生將手雷扔到有日軍出現的巷口,劉黑也一邊倒退著向後方跑來的敵人扔炸彈,其時崗哨兩邊的白熾燈已在爆炸中破滅,前頭兩人接連擊倒舉槍還擊的敵人,後麵兩個跟著退出去路口外麵,一起向通往山林的土路上跑,邊跑邊回身還擊。
“林子裡的人,槍彆對著咱,都是乾鬼子的。”花二扯嗓向前方喊出一句。
崗哨裡頭很多日軍接連追了出來,向著路上舉槍射擊,提著輕機槍向暗黑的路上和林子裡掃射。
幾個人隻得鑽入林子裡奔逃,不長眼睛的子彈在他們身際呼嘯飛射,徐三晚剛要向前方出現的一個人影喊叫,突然感到腰背後一下紮痛,使到他要說出的話硬生給抽回了胸口,甚至身體一下發軟得護住身旁的樹木。
跑在身後的黑子一把護住他,即摸到背上傷口溢出的血液,叫道:“娘的,被打中了。”便架著他跑。
“花老二,是我,老瘳。”前頭林子裡出現幾個人,其中一個向他們招手,還走著向他們靠來。
“你們怎麼在這?”花二見真是自己人,語氣都顯得興奮。
“就知道你們在鎮裡,這不是回來找你們嗎。”伍峰跟在老瘳身後叫道。
“這下不是說話的時候,趕緊撤退!”幾個人中一個女對他們說。
“大姐。”徐三晚聽見那女人聲音,也興奮叫出聲,但聲音顯得虛弱。
“怎麼,你中槍了!”徐行舟接近她弟護著他。
“怕是打中胸背了。”一旁的黑子擔心的說了句。
徐行舟摸著三晚額頭冒出的虛汗,不由痛心的說:“不要嚇我,我還沒從失去他的悲傷中緩過來呢。”
花二將徐三晚背起來,回頭對黑子叫道:“你擋在後麵。”
一行人快速擇路而去,後方的子彈仍不停射來,鎮裡的日軍已經打著手電筒追出路上。
原來林子裡襲擊日軍的人隻是幾個遊擊隊員,除了老瘳,伍峰和兩個隊員,還有徐三晚的大姐,他們打扮成商販的樣子用軲轆車拉著幾桶燒酒過來。
本想今夜進入鎮子裡去,在路上遠處便聽到山鎮下麵槍聲呼喊聲亂轟轟一遍,料想是有人跟日軍乾了起來,待接近這處路口時,鎮裡已是嘈雜一遍,便很懷疑是日軍到處在搜尋襲擊的人。
他們確定今夜已經無法進入鎮子裡去,索性便向崗哨的日軍發起襲擊,希望此舉能對裡麵要脫險的人有利,那料恰巧的是花二他們也接近了這處崗哨。
一行人逐漸甩脫日軍的追擊,向著山裡寨民的聚居處走去。
路上徐行舟借著火柴的光亮檢查她弟的傷口,確定胸背裡麵的子彈得及時動手術取出來,否則會危及性命。
可是深山大嶺,鄉野草民,去那裡找個能懂醫術的人?
大夥著急的當下,徐三晚說出了怪譚的女人,他說出那個曾見過她做手術的女人時,聯想到另一個信奉冥冥中有主宰的女人今夜曾對他說土過會求菩薩保佑他不會被子彈打中,可是才過了不到兩個鐘他就被子彈打得性命堪憂,真是造化弄人。
花二當下就提出潛回去把怪譚的女人帶來山裡給做手術,他也見過那女人有西醫的全套手術器械,而且動手能力還很強。
眾人都很擔心眼下鎮子裡的形勢,日軍還在追查警戒著抵抗者,回去的行動能否順利?
花二說就憑他多年的硬功夫及對山鎮的諳熟還有走販挑擔的豐富經驗,日軍想在鎮子裡知察他的行動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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