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時的鬨劇導致的意氣用事,山下芥木想不到他用上所有能攻上山的兵力,竟會陷入那樣意外的慘烈局麵,那樣的劇變分明就是早之前就預謀好的陷阱。
第一波伐山之戰發起時,山下芥木在山腳下望著有如半個人身坐在那兒的山體,崖壁兩邊的山勢就如人伸開的兩條腿,卻顯得那麼陡,且林木植蓋。
崖台那兒就如腿部以上攔腰截斷形成的一塊平麵,可其後麵的山壁又沿襲了下方的山壁往上高聳。
從山下望上去明顯就看出那平台是一塊可下而不可上的絕地,這個判斷從他的士兵從附近抓來的農人口裡就得到了證實。
山下芥木以為可以一揮而就,將他手頭三千兵力分兩半齊齊攻上山去,兩頭挾擊,一戰到底,即可將絕地上的對壘斬儘殺絕。
因為地勢的狹限,兩軍對戰的最前線可供攤開的陣地有限,攻山的一方也是組織了一拔又一拔的敢死隊,往上攻克著對方的火力。
可是山上的兵力也在不斷往前沿防線補充,雙方一時形成了絞著,槍彈之聲密集在山上響起。
山上的手榴彈飛下下方的叢林山石間,炸出一團團煙硝火浪,日軍的手持擲彈筒也在戰陣後方不停往上飛彈,炸得戰壕壘牆的石塊不停往山下滾。
山下芥木原先還指揮拉來的戰炮找到最有利的距離和地勢往上麵的防線陣地轟炸,可是由於拋物線度超出了炸彈的力道,打到山上的炮彈幾近有一半打到自己人身上。
他隻得放棄了炮轟的援助。
眼見戰鬥打到最激烈時,山下芥木認為這一戰拚的隻能是雙方的軍火武器,誰更為強悍,而這個想法讓他感到很是自負,不停地招呼手下往山上傳話,要一股氣勢把敵人打到自尋死路,紛紛跳崖。
然而事境的突然反轉讓山下芥木驚得冷汗直冒。
事情發生在左邊的山上,那時成千的兵力攻上陡峭的山勢,一路推進在草木茂密的山林間。
雖說時值臨冬,不少的樹葉落黃,蒼鬱的植被間參雜著枯木,但山上到處掩蓋著厚厚的落葉。
厚厚的落葉下麵掩著枯樹枝草,這是之前就布藏好的計策,就為等日軍攻上山來,引燃此遍山林,將敵人焚於火海。
原來紮在山上的三百多康八的隊伍,沒有與日軍在這裡展開戰鬥,那時設計好的陷阱卻正好用來對付這一次的強攻之敵。
崖台上的國軍往左邊的山林下方某幾處指定的位置打了數發燃燒彈,堆積在山間窩凹以及石塊之間的縫隙,還有草蔓掩蓋之下的枯樹草葉很快引發烘烘大火。
火勢自山下方往上燃燒蔓延,一路將各處掩埋的柴草燃起,也順勢將林木植草焚燃,火海中出現了撲騰慘叫的人影。
伴著慘叫的人聲,山林裡一遍混亂衝突奔散,一些人被燒到身上的火逼得衝到側麵往垂直的山下跳去。
很多被大火斷了退路的敵人狂喊著拚死往上衝,與攔截的陣線展開血拚。
山上的軍隊在敵軍的亡命之下也加固起數層防堵,不斷補充著人員,以密集的火力抵擋,才終於壓下一波波拚了命擠著往上衝的敵人。
相距近千米另一邊的山體上攻戰的日軍發現那邊的自己人被焚於林火,也跟著害怕以為這一邊的山林也會遭到焚燒,一下都嚇得往山下撤離。
在崖台上望著下方山林被焚於大火的敵人,聽著那傳上來的叫喊聲,唐勝一下快慰的挽著徐三晚的肩膀,對他說道:“兄弟,你讓我報了這一個多月來的悲憤之恨,這一把火燒得真是痛快!”
徐三晚望著山下的大火,不由的有了於心不忍之感,畢竟這是他之前提出來布設的戰防,但想到戰爭本就是非你死即我亡的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便笑道:“燒死他娘的。”
山腳下賬營地上的山下芥木愣愣地望著他殘餘的兵力哭喊著撲騰出火林間,跌爬的翻滾下山。
他突然撲向一旁的通信指揮官,把人抖晃著喊道:“聯係附近的師團,聯係派遣軍司令部,向這裡增援大口徑榴彈炮,向這裡派出戰機,我要上麵的敵人死得一個不剩,還要死得好慘!”
這時,從徐家灣奔跑過來的百多協衛軍和少數的鬼子兵,望著山上烘烘的大火和大火中傳下來的呼喊聲,很多人都也嚇得要往回跑。
帶隊過來的鬼子兵對嚇慫的協軍一頓威逼,就手射殺了兩個看著很不順眼的慫貨,所有人又隻得快步向山腳下跑去。
帶著自己手下人馬過來的姚老鴉子,一早就知道這是一份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差事,這下又不得的對身邊的弟兄們說:“你們他娘的彆以為鬼子會白給你們吃的穿的,往下都當心著點,保命要緊,彆當了鬼子的彈把子。”
身邊一弟兄對老鴉子說道:“可是老鴉哥,鬼子要逼咱往槍口下撞,咱能躲得過去麼?這時候誰能保咱周全?觀音菩薩,如來佛祖都不好使。”
“那你就自個保自個,看準了時機,槍打過來就倒地上裝死。”老鴉頭又想到他慣用的伎倆。“可彆隨便倒地上了,讓鬼子發現你演戲,你就把自個演死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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