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晚剛奔出巷子的馬路上,就險些撞上一輛暗處駛過來的自行車。
“三晚兄弟,是我。”騎車的人刹住車一腳撐在地上,看著徐三晚。
“大半夜的你騎著輛車在路上逛什麼?”徐三晚認出騎車的人原來是高飛,他現在剃掉胡子剪了頭發,看上去精神多了。
“睡不著嘛,出來練練車,這個比以前開戰鬥機差遠了。”高飛聽到巷子裡傳來的腳步聲。“後麵追你的人是鬼子麼,趕緊上車。”
“往那上?”徐三晚看著自行車後部是沒有貨架子的。
“前杠,躍上來坐著。”高飛放開車把上的左手,徐三晚抓著車把子躍到杠梁上坐著。
“你不是說你左手不能用麼?”高飛踩著自行車在路上奔去,徐三晚見他雙手抓著車龍頭還挺有把式的。
“勉強能起到平衡作用的,出多點力就不行了,往後我得經常緞練這條手的筋肌。”
“高飛,你這車啥時候借我這麼搭我的女人出去兜個風?”徐三晚護著車把子迎著夜風,心情一下舒爽,忘記了身後的追擊。
從巷子裡奔出來的鬼子隻見到路上一騎自行車的人影,一個轉彎拐進一條叉路上,連打槍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第二天晌午過後,兩輛轎車開到聖約翰醫院的門前停下,吳海的師爺和數個保鏢擁護著一身綢衣光鮮貴氣的吳海從車上下來。
吳海站到地上,抬頭望向醫院的樓上,順手整一下他頭上的禮帽。
說實話他不戴著帽子,露著個半禿頭,實在有失尊貴。
這一次過來醫院,他決定是要假戲真做奪走那個他在路上救下來的女人。
他聽得醫院的趙護士說這段時間,唐妮不但精神恢複得挺順,而且連帶她過去從事的技能習慣都能自然恢複過來,她真是一個臨床經驗豐富的外科手術醫生,隻是她局部大腦的失憶還沒記起她以前的經曆和人事。
就怕時間長了,吳海想演戲也演不成了,那個趙護士說他吳海要還不來帶走這個女人,事情可就砸了。
這下趙護士就站在醫院大門裡的大廳中,看著吳海一行人走進來。
“吳爺,現在才來,說明你對這女人並不是很上心哦。”趙護士語氣有點責怪。
“怎麼啦?趙護士,她記起她親夫來啦?”吳海有點打趣的。
“怕是多早晚的事。”趙護士引吳海向樓梯上走去。“她現在已不同之前懽懽懂懂的樣子,彆人說什麼她就應什麼,那時你來事情容易辦得多,現在她對人的心眼子可多了,以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有啥,我吳海要得到的女人,她有多少心眼子,有多不一般,我都對付得了。”吳海一副坦定不逼。
醫院二樓的手術室,馬丁大夫和唐妮一起走出門來,馬丁看著眼前這女人,眼神裡充滿惜才知遇的神情。
剛剛他全程看著這女人為一個被日軍開槍打傷的平民做胸腔內取出彈頭的手術,操持各式器械的手是那麼麻利,做手術的切口和取彈部位都精確地避開了其它器官和神經組織,而且她本人的耐力和精神能一氣堅持到最後,真可謂是一番精心敬業之操作。
這讓馬丁不止心生敬佩,還多少有些仰慕,真想她留下來為醫院作更多的幫助。
可是剛出到手術室門外,這女人突然像記憶生出錯亂之感,好像剛才經過的影像在她腦海裡與一些記憶的影像相互重疊,認知不清的人和場麵閃現在她腦海,使她一下感到頭痛難忍的護住門框。
馬丁趕緊護唐妮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你覺得怎樣?是不是頭痛又發作了?”
“我好像記起了一些事情,可是都一閃而過了,我記不清他們的模樣,還有那些場景。”
“這說明你腦部的損傷正在逐漸好轉,不要刻意去想,讓時間來幫你,相信有一天你會記起你是誰的。”
“你!不就是我的女人麼!”一旁的走廊驀然傳來一句說話,打斷兩人的全神交流。
馬丁莫勒和唐妮這下才發現,過道裡站著吳海和一個年紀也上了歲數的男人,還有那個趙護士,不遠處還站了兩個吳海的手下。
“吳會長,您這是來看病麼?”馬丁從椅子前站起來,一臉擔心的看著吳海。
之前吳海打過醫院的電話找馬丁大夫,就為說唐妮的事,說他吳海要帶這個女人走,不管用什麼方法,馬丁最好不要阻撓或暗中攪事。
但馬丁當時聽了就表示反對,說吳海沒有權利和責任帶走這女人,在她身份未明之前,她不應該被誰帶走,而應該留在醫院裡。
吳海當時就警告他不要仗著自己是洋人,就以為能為誰出頭作擔當,惹惱了他,洋人也是那麼回子事兒。
馬丁當時就掛斷了電話,雖然他是怕吳海,但更怕的是這女人遭受蒙騙和欺負,還有與她身份不正確的待遇。
她本該屬於她的過去,而不屬於吳海。
吳海這下瞪了馬丁一眼道:“怎麼,馬丁大夫,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女人失足跌下山下落不明嗎,怎麼她在這裡你不告知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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