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被兩個身強體壯的西洋人攔下去路之後,徐三晚就知道要與對方硬拚的話,吃虧的隻會是自己一方,因為他們身上大都肩負著危險品還有累贅的包服,這也是他們一開頭碰到對方就不敢開槍的原因。
所以他在被敵人挾製之後就想著辦法怎麼牽住對方,再尋機會乾掉這兩個西洋人。
這下徐三晚看得出西洋人是聽信了他的說話,要他帶路去找到那個他們逼切要找著的女人,便引路走向一頭的巷子,這條路向著他們平日裡藏身的那處院落的方向。
一行人走在暗沉死寂的屋巷間,周圍聽不到半點人聲,倒是時不時一些蟲子或是小動物的叫聲在無人而廢棄的屋院間清晰的響著,襯著天上殘漏下來的月色,顯得有幾分陰森。
走在後麵斷後的洋鬼子被這周圍詭異的氣氛,弄得不免有點心裡發毛,忍不住對前頭隔著幾個人的同夥說道:“彼得,這裡安靜得可怕,而且我們對環境和路向不明,會不會遭遇不測?是不是該先與日軍知會取得日本人的幫忙,才好去抓人?”
“勒夫,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的行動既不能浪費時間,也不易鬨出動靜,隻怕有一半希望,都要爭取時間悄悄摸過去逮住我們要逮住的人。”走在前頭用槍抵著徐三晚的彼得一邊觀察著前麵的環境,頭也不回地說:“況且我們有這幾個人質押著,他們即使有同夥在暗處,也拿我們沒辦法。”
見兩洋鬼子說起話來,走前頭的徐三晚也搭訕道:“我說洋老爺,那徐家小姐跟你們是多大的過節呢,非要三更半夜不睡也要出來逮她?”
“這不是你要知道的,不過你要能幫我們抓到他,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必會重賞你。”
“是麼,那你可要跟緊了羅。”
徐三晚緊走幾步就到得一處房屋間的窄弄,他腳步不停的就要一頭紮進去,卻給身後察覺到不對頭的人一把抓住。
“這上麵是什麼地方?”彼得洋人探頭瞅著黑糊糊的窄巷裡,竟是一條陡然而上的石階,那上麵儘處黑暗得連天色都看不到。
“從這裡上去能更快到得高處的路上,要不我們得繞半個圈子的路才能走到上麵去。”徐三晚解釋道,他心裡就想著把這兩個洋鬼子帶進窄巷叉道之間,尋機甩脫要挾再兜回來乾掉他們。
這回兒彼得卻覺得時間好像不那麼重要了,因為他覺得從這樣黑糊糊的窄弄陡階上經過,他會遭遇暗算的可能性比相對寬闊的巷子裡更大,可不能著了這幾個人的道。
怎麼說彼得還不至於完全相信了徐三晚的話,但他覺得要去一探究竟總比在這個鎮子裡漫無目的的摸索更有價值。
眼見西洋鬼子不上他的當,磨蹭了一下的徐三晚隻得抱怨的又走到巷路上,還一邊跟人說他們都是身上扛著東西的,不抄個捷徑走會把人累死的。
可剛才那麼一堆人往窄巷口處一擠,一個轉身之後走出到路上,後麵的洋鬼子猛的叫道:“彼得,少了一個人!”
一把揪住徐三晚的彼得轉過身看向路上的數人,發現原先扛著個箱子背著一包防護服的瘦高個不見了,他意識到這回事大了,立馬對他同夥喊道:“巷子裡!”
一臉紮須連口罩也包不住的“鐘馗”立即轉過身去奔近窄弄子口,往黑糊糊往上陡去的階道連發數槍,槍聲在靜夜下聽來格外響亮。
與此同時,彼得抓著徐三晚向路上退開與其他四人的距離,他伸出手頭的槍指向前後搭著兩包防護服最先朝他衝來的胖子。
胖子金寶肩頭還扛著箱毒氣彈,他將箱子掩向自己的臉麵,就這麼朝西洋鬼子衝了過來。
彼得瞧著這不要命的家夥,一下還真不敢朝他的頭部開槍,第一槍打在胖子的胸前布包上,第二槍打在他的大腿處。
可是這胖子腳隻是那麼抖了一下,還隻管衝他撞了過來,而且這時另一個人也向著他奔了過來。
一手拖著徐三晚,一手向人舉槍的彼得,還不忘連連後退,卻不料被身邊的人伸腿重重絆了一下,他與他拉著的人一起倒向了地上。
那邊的鐘馗放了幾槍之後,發現路上的彼得已遭到攻擊,他轉身兩步出到路上舉槍向著朝彼得撲去的高飛。
兩個洋鬼子起先都以為不見了的瘦高個是逃進了窄巷子裡,那料馬阿六是趁人不備偷跑過去數米躲到一戶房屋前的騎樓磚柱後。
馬老六在磚柱後脫下身上的東西,打開鐵扣扣著的木箱蓋板,抄起箱裡由木架承著的一個毒氣彈,看著這彈體約三十公分長,還沒人的手腕粗,感覺重量也比不上一塊板磚,他乾脆另一手又抄起一個,從屋前的暗影下奔過,向著鐘馗跑去。
鐘馗對準高飛的身後就要勾動手槍,卻被一旁衝來的李連長躍出個大劈腿踢在他的手腕上,手臂不由往上抬高,子彈朝空打了出去。
鐘馗怒得向逼近眼前的李連長伸出手槍,這回子彈打出勢必將李四弟爆頭,不料這回卻被人從身後重重砸了一下頭,險些將他擊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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