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商秀才所料,從後院闖進來偷襲的人,是一夥三十數個的常年盤據在老屋寨區乾著黑幫最心黑手狠的販賣勾當的匪徒。
這些人表麵上受幫會領導,實際上隻聽命黑市的頭目獨眼龍,現在老大被人乾掉了,這些人是一氣之下來尋仇的。
槍聲響起時,也驚動了在宅院外圍跟自己手下聚在一起說話的趙發和汪財兩人,實際上這兩人一直把持著東門除了黑市販賣和水路碼頭以外的各地盤和偏門的勢力,跟黑市裡麵一夥最為固化的人向來不和,這下正好借機清除異己。
於是趙發和汪財分兩頭帶人從外圍包抄了來尋仇的匪徒,匪徒沒想到東門的人加入來反擊他們,情急下還用上了手榴彈和炸藥,卻因為沒有戰鬥經驗和缺乏有效的指揮,很快被裡外挾擊打得抱頭鼠竄,敗下陣來。
這下,一些人站在後院的一處空地上,借著火把的光,看著被收攏過來進來偷襲的人的屍體。
還拿槍在手的汪財將目光從地上的人身上收回,看著練武奎和徐三晚說:“這一撮是幫會裡最為歹毒的,平日裡跟誰都不好相處,就知道乾那販賣人口和黑槍,利用大麻煙膏吸人骨髓的勾當,不過這些人當中走掉了幾個,往後你們得小心點。”
“承蒙汪兄仗義出手!幫會的事日後還望汪兄多費心神了。”練武奎向人抱拳道。
“照財哥您看,那水路碼頭上的人,會不會也來尋我們的仇?”徐三晚也向人抱了抱拳。
“控製水路碼頭的人本就是忠於吳海的,就因為他們的頭跟著林家兄弟出賣了原幫會才順了東門的。”一旁的趙發說:“現在帶頭的和新當家死了,那一撥人可能又回了海龍那邊,沒怪得不跟獨眼龍的兄弟聯手。”
“丟了水路碼頭這塊地盤,哪還能算城裡最大的幫會,下一步咱還得去打海龍?”花二在一旁道。
“要我說,不如想個計策來策反行船和霸碼頭的人。”這時商秀才從暗處走過來,跟著向汪財和趙發抱拳道:“既然兩位選擇了與我等聯手,那往後就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了!”
“白天我兩個就看得出秀才是要留下我們的,既然如此,咱就跟兄弟們走一遭了。”趙發也雙手抱拳。
“江湖上的說話咱就不多言了,但求日後大夥能赤誠相待。”汪財跟著說。
聽得這話,徐三晚隻是口頭附和一句,他這下斷不可能向幫會的人透露他的真麵目,甚至擔心這裡的人會不會認出花二和老譚?
不過他們之前有向外傳言,這兩人是感染瘟疫死於大屋圍的火災,按理說一時半會是發現不出他們的。
兩天後的下午,濱江的鷹嘴口,這是一個江水在此迂回再轉向的流域,使得該河流段水岸麵積反複重疊,船隻途徑這裡的時間也長,若遇上湍流,還得放緩速度,謹慎而行。
這樣一個形似鷹頭嘴啄的河段,兩岸長滿著鬆樹和野草叢,就得鷹頭地勢上方有個河灘,以前作為漁人泊船的河彎,現在已不複昔日景象。
此時,數人站在河灘上,向著江河從內陸伸過來的方向。
“秀才,你這消息可把穩了,來的是商船才好,彆來的是鬼子的戰艦,讓咱在這除夕夜把命丟了。”穿身土布衣佯作打漁人的徐三晚啃著手上一個白切雞腿道。
“這個我可不敢擔保,但譯電代碼上顯示是商船,鬼子該不會欺騙自己人吧?”商秀才向前方河岸上伸去的林子望去。“最先出現的不會是船,是沿途暗中護行的人。”
“你估摸會來多少人?”手裡捧著剩下半隻紙包著的白切雞的花二問道:“而且你真確定不會有人來接應?”
“表麵上來看,這趟商船上的旅客都是日軍的眷屬或從業者,兩艘隨行的貨輪走的是礦產,實際上其中藏著私吞的金銀文物,船上的商族都是日軍打扮的護送人員,陸上搭伴的估摸不少於數十人。”
商秀才看向身邊的花二,徐三晚,還有趙發和汪財,停了下道:“到這下了,我實話跟你們說,這消息是我從日軍的特務組織的通信中獲取的,這裡的接頭已被我乾掉,而且這趟私貨,這裡的日軍方是不知情的。”
“是這麼回事,這麼說咱把船劫了,外人看來就是一趟劫匪打搶行船的事了。”趙發思量著道:“可是,秀才,你想過後果沒有?咱真得手了這批私貨,它背後的主子會不會暗下派出更多的人來找咱們?”
“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這地頭會更亂!”商秀才說道:“但咱們既是拿槍在手的人,何不乾些豪氣風雲的事,再說,你們誰不想發筆橫財?”
“那得有命花才行。”汪財說道,他猛的瞅著商秀才。“你要咱們打著海龍的旗號從水路上攔截,目的就是要海龍做冤大頭,鬼子私贓被劫了,頭一個就找他們泄憤?”
“既然海龍要與咱們為敵,那往後這地頭上就不該有這幫會,隻好來一招借刀殺人。”徐三晚在一旁說出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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