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看著越收拾越亂的房間,白逸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白逸尷尬的腳趾扣地。
某人笑了笑並未多言,隻是一臉你覺得我信嗎的表情讓白逸感覺到十分不自在。
白逸見狀簡直欲哭無淚,他一個堂堂尚書府嫡子,自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哪裡乾過這種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動手,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然而無論他心裡怎麼想,也不敢對著眼前的人表現出來。
他這位好同窗可是鎮國將軍柳荀之子,鎮國將軍柳荀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年近三十才得一子。
即他眼前這位,名柳沐珩。
柳將軍深知戰場上刀尖上行走的不易,於是自請鎮守邊疆,來守護整個蒼瀾國。
而作為他唯一血脈的柳沐珩則是被留在了京城,柳將軍不願意讓他和自己一樣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於是他讓柳沐珩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就是棄武從文,柳家世代都是走的武舉路線。尤其是柳沐珩的父親柳荀,更是從小就在軍營中曆練,一身榮譽都是拿命換來的。
若非當年柳將軍舊疾纏身,整個蒼瀾國也不會敗的如此慘烈。至少也不會到了差點亡國的地步。
當年剛過不惑之年的柳將軍正值壯年,卻已經有了赫赫戰功。一時間可謂是意氣風發。然而無人知曉在這滿麵榮光的背後,柳將軍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在本該為國征戰的時候,柳將軍不幸倒下了,舊疾纏身,無法握起手中的劍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新的將領還未成長起來,而老將卻又倒了下去,一時間滿朝文武竟然無人敢站出來應敵。
這也間接導致了整個國家群龍無首的境地,被迫簽了一眾不平等的協議,險些滅國。
當時的敵人兵臨城下,叫囂著要開始瓜分領土,城內的將士卻無人敢應戰,緊閉城門,等待最後的判決。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是柳將軍拖著病重的身子披身上馬,力挽狂瀾。
最終強行將敵人逼退至護城河外。
最終才為蒼瀾國獲得了一線生機。但是卻至此動搖了根基,搖搖欲墜,不複盛世。
然而這一戰的影響不止於此,這一戰之後,雖然換取了停戰協議,但是柳將軍自此病重,身體大不如前。
將養了好幾年才有所好轉。但還是落下了一身傷病。
眾所周知,武將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高的成就,無非是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武將每升一級,都需要踩著大量的人命和鮮血。然而這麼做的除了帶給他們無上的榮耀之外,也會伴隨著一個殘破不堪的身體。
世人隻看得到那層表麵的光鮮亮麗,卻不知道在一個又一個的風雨交加的黑夜裡加之於身上傷痕的鈍痛感。
是那種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頑疾,每時每刻都在消磨著他們的精神。
這種鈍痛感是長期存在的,他不會消失,也無法緩解,一旦沾染上就無法徹底消除。
隻能靠著自己的意誌與之對抗,對於武將來說,他們從來不害怕傷痕和疼痛,那些都是短暫的。
試問有哪一個武將身上沒有被砍幾刀,添幾道傷害?有的武將甚至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各種傷痕,由淺到深,布滿了整個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