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轉頭看向雲青彥和顧司,又說了句:“謝謝。”
接著,她快速抬手,一擊【病苦】打出。
病苦掠過雲青彥,擊中他的身後什麼東西,發出一聲悶哼。
顧司回過頭,看見小傑倒在拐角,他手中還拿著一把菜刀。
他眼睛猩紅,瞪著笑笑目眥欲裂:“你個壞女人,把要帶我找爸爸媽媽的人都殺掉了!我要殺了你!”
此刻顧司看著小傑不知是難過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
療養院的火場裡還有被捆住得超度者,顧司透過窗戶看見了。
但當時火勢已經很大了,顧司也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能舍己救人的人,所以也未衝進火場。
他知道這定然是強哥乾得好事,他想奪取人的功德。
但如果他動手殺超度者,那麼他將背負因果,扣功德分,但讓鬼怪世界的家夥殺超度者那便與他無關了。
小傑正是強哥的利用對象。
隻需要一點點欺騙與蠱惑,無知而無畏他就會做出毀天滅地的傷害。
不怪他嗎?那若是現實世界,小傑將是個多麼恐怖的惡魔殺手。
怪他嗎?那是不是更該怪那因為他有陰陽眼就拋棄他的父母?
被【病苦】擊中,小傑臉上長瘡,七孔流血,很快死去。
對於小傑,笑笑滿臉漠然,她看向顧司問:“我殘忍嗎?”
顧司撓撓頭說:“他燒了療養院,殺了你的朋友們也很殘忍殺人者,人恒殺之。”
“桀桀桀。”死去的小傑突然以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他聲音尖利地喊著:“顧司!你害死了他!你該死!”並朝顧司撲了過來。
他撲到一半,又是一擊【病苦】。
小傑直接像融化了一般化成了一股膿水。
雲青彥嫌棄的捂著鼻子後退了好幾步。
顧司看著小傑覺得有些奇怪,他來了這裡後就一直在認真修煉,從沒和人打交道,更沒和人說過自己的名字,這家夥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傑的死而複生也有些奇怪
但也隻是奇怪罷了。
這家夥都死了,還是被主鬼怪殺得,顧司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笑笑仰頭看著月亮,她殺了那麼多個超度者提升了怨力,又有信仰之力的加持,再也沒有浮雲能遮住那輪明月了,而她的明月再也沒有可以拂照的人了。
如果病人的魂體沒有出現,就算身體沒了,她也能找到辦法延續他們的存在。
雲青彥逼迫她選擇,而王大媽給了她解脫。
她輕笑了一聲:“說起來很好笑,我的能力由病苦絕望而生,但也隻是通過它們獲取力量,我很沒用,不能治病,也不能延緩他們的死亡,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夜晚十二點後,在他們的夢境中虛假的消除他們的病痛。”
她看著療養院,眼神由平靜轉向寞落。
“最開始,我隻是去那兒吸收病苦提升自己的道行。繁華地帶的醫院不敢去,容易被人發現。隻能去郊區的破舊醫院。
那次吸取能量太用力,不知怎麼吸出來一個魂。
她說想回家看看她的兒女,卻怎麼也出不了療養院的大門,我幫了她一把,帶她回家,幫她直接在兒女麵前現身。她說她不想呆在療養院,想回來。
嚇得她那‘孝順’的子女哭天喊地驚叫逃竄。
第二天他們打電話問療養院她是不是死了?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們既沒有去看,反而眼中充滿了失落。還立刻花錢找高人貼了符畫了陣法,讓她再也進不去了。
那天王大媽在樓道裡徘徊了很久。
我記得有十天。
她跟我講起她的故事,從小時候跟她的孩子們把尿開始說起,說那個時候他們隻有一點點大。
她丈夫死的早,她要照顧孩子,還要賺錢給孩子提供好的物質生活,所以她很努力,做早點生意的時候就用籮筐把孩子背在背上,說看不見他們就不安心。
又說,那年除夕下著大雪,孩子病了,她攔不著車,一個人用被子裹著兩個孩子背著他們走了十幾裡路看醫生,腳都磨出了血,和襪子黏在了一起,她一點都不覺得痛,隻覺得自己是個可以被孩子依靠的偉大母親。
後來他們長大了,喊她媽媽,還說要永遠愛她,她可高興了
說實話,我不明白喊她一聲有什麼可高興?隻是覺得她呱噪,她已經說了幾天幾夜,說得我腦殼痛。我就用心聲喊了她聲媽媽,想讓她閉嘴。”
然後她果然安靜了一會,也隻是一會,她不再說她的孩子,開始打聽我的事。
我的故事,你們應該已經打聽過了,我就不說了。
後來她好像真的把我當女兒了,她還把我當小女孩,半夜帶我去遊樂場。半夜的遊樂場,什麼都沒有,我們在那裡坐了一晚上,還引來玄門的人圍追堵截。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完全癡呆,她給我買那些小女生才會喜歡的漫畫書和娃娃。
我生前被嫌棄,死後被畏懼和驅趕,她倒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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