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哈哈哈,我宇文家竟然出了個攝政王!
完了!”
宇文化及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口中一邊念叨著,一邊急得在房間內來回不停地踱步,那腳步又急又亂,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知不覺間,他手中緊握著的那封書信已經被他下意識地捏成了一團,可見此刻他內心是何等的慌亂與焦灼。
要知道,他們宇文家在這大隋,最多也就是能到國公的位置了。
如今出了個攝政王,這本該是天大的喜事,那可是無上的榮耀,意味著家族即將邁向一個前所未有的輝煌高度。
可偏偏這攝政王的頭銜來得太過邪門了,竟是宇文成龍那小子宣稱要暫時代為攝政王,這等於要公然造楊家反。
雖說書信裡明明白白地寫著是“代為”,可這種話。
說出去誰能相信?
又有誰敢相信!
想想那楊玄感是怎麼死的?
還有楊素,那又是怎麼個下場?
一旦被楊廣盯上了,哪怕是曾經扶持過他上位的人,最終也都落不得個好結局,那可都是前車之鑒。
宇文成龍他有多大的能耐,就敢這麼乾,他們宇文家又有多少腦袋,經得起這樣被砍下去!
終於,宇文化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停止了那慌亂的踱步。
他趕忙叫來人,神色焦急地吩咐道:
“快,先派人去天策府送上拜帖,就說我要見王爺,讓他務必抽出時間見我一麵,此事十萬火急!”
待那家仆領命匆忙離開後,他也顧不上其他,火速就朝著宇文述所住的院落趕了過去。
這幾年宇文述的身體那是一天不如一天,狀況極差,甚至都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全靠著宇文家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還算厚實,用各種珍貴的藥物不斷地維持著,這才勉強讓他留著一口氣在。
但其身體也像那風中殘燭一般,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一直以來,家裡不管是大事還是小情,宇文化及都小心翼翼的,從不敢輕易去打擾宇文述。
就怕他情緒一激動,直接把這最後一口氣給斷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就因為宇文成龍這個“代為攝政王”的事兒,宇文家如今可是麵臨著滅頂之災,眼瞅著就要徹底玩完了。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倒不如乾脆把宇文述送進宮去,讓他再去賣一賣這張老臉,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當然了,宇文化及心裡也清楚得很,就憑宇文述如今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單單靠他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楊素那樣位高權重、曾經功勞赫赫的人物,最後都沒能逃過一劫。
所以他還得去一趟天策府,現如今這世上,楊廣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可唯獨對武信的話,那還是會掂量掂量的。
若是武信能幫襯著說上一二句好話,或許這事情還能有緩和的餘地,不至於讓宇文家陷入絕境之中。
“開門,我要見父親!”
宇文化及心急火燎地衝到宇文述的院子中,扯著嗓子大聲朝著守門的人喊道,那聲音裡滿是急切,讓守門的人趕緊讓開道路。
進到房內,一股濃烈的各種藥物混合的味道撲麵而來,直往人鼻子裡鑽。
宇文述正躺在那病榻之上,呼吸微弱得很,看上去已然是大限將至的模樣了。